威甯侯一直都沒怎麼生氣,都是被江謹言的這一句老王八給整破防了。
随着威甯侯的動作。
他身上的鍊子叮鈴鈴作響,尾音在陰森森的監牢裡顯得尤其綿長。
他目呲欲裂,似乎想要一口把江謹言的脖子咬斷。
“混賬東西,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閉嘴!”江謹言冷嗤一聲,“還當自己是侯爺?等你那些同夥招了,哪怕你繼續嘴硬,又何妨?曹知章,我們,有的磨。”
說完。
江謹言又玩兒似的給了威甯侯不輕不重的幾鞭子以後,和沈毅一起出去了。
沈毅一直盯着江謹言看。
“我臉上有花兒?”
“謹言兄,你同我實話實說,你和威甯侯之間,是不是有私仇?”
“為何這樣說?”
“因為這幾個月跟你相處,看你辦案,從來沒有見你對哪一個犯人如此這般過,即便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土匪,所以,我覺得不太對勁。”
江謹言不置可否。
擡起手,随便的拍了拍沈毅的兇膛,“行了,該去和太公彙報了。”
沈毅追上走出去的江謹言,“我知曉,威甯侯做的那些事情人神共憤,雖然當時我不在現場,但是通過口誅筆伐我也能了解事情經過,可即便如此,拟對威甯侯的态度也太讓人不解了,威甯侯是不是在私底下做過什麼?”
江謹言默了默,“他綁了我老家親屬,把我大嫂的腦袋裝進盒子裡,送到了我家門口。”
沈毅驚訝的目瞪口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做出這樣的事?”
江謹言嗯了一聲。
微微擡頭看了看天空,語氣唏噓的說道,“雖然說我們家和大哥家關系不融洽,可畢竟也算一家人,至今為止,除了大嫂之外的其他人還沒有找到,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綁來了多少人,所以看見這老頭子,有些壓不住火。”
沈毅瞬間表示自己能夠理解了,“怪不得,這事若是放在我身上,我估計比江兄還要沉不住氣。”
兩人一起去見了宋太公。
宋太公看到沈毅并沒有驚訝,反而是笑呵呵的,一副運籌帷幄,“我就知道你爹做不了你這小子的主!”
沈毅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唇角。
宋太公嫌棄的說道,“你以後多跟着江謹言學學怎麼笑,尤其是笑裡藏刀的那種,你這樣的什麼都寫在臉上,心思都藏不住。”
江謹言輕咳一聲,“這我就不認了,我何時笑裡藏刀?學生在太公面前,心思純善又真誠,太公這麼說讓學生無言以對,傷了心了。”
宋太公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江謹言對沈毅說,“你看到了沒有?除了笑裡藏刀之外,你還得跟着江謹言學學他這一招反客為主,舌燦蓮花。”
沈毅笑着對江謹言拱手,“還望江兄不吝賜教。”
江謹言啧啧有聲,“看出來了,這是要合夥欺負我一個老實人了。”
宋太公更加嫌棄了,“臉,不要了?行了行了,老頭子沒工夫跟你們年輕人逗趣兒,來找我有何要事,趕緊說,我小兒子一家三口今日回京,老夫還想着早點回家吃頓團圓飯。”
宋太公這輩子有兩兒一女,大兒子一直随他在京,小女兒遠嫁他鄉,小兒子憑借本事考上了狀元郎,被任命到揚州一帶做了知縣,現在任期已滿,要調回到京城了。
聞言,江謹言沒有再耽誤宋太公的時間,匆匆忙忙地對威甯侯的案子禀告了幾句,宋太公颔首,“行,那明日上朝,皇帝問起來,我也有話說,先就這樣吧,過幾天我開宴,你們都去。”
兩人雙雙答是。
脫了官服以後,兩人一同出去大理寺,沈毅問道,“你升官了?”
江謹言搖頭,笑呵呵的說道,“太公說我穿的像儒生,沒震懾力,讓我以後出門辦案穿官服。”
沈毅看着江謹言身上的白色錦袍,“也是,這身和方才那身,判若兩人。”
江謹言一本正經的秀恩愛,“沒辦法,娘子給買的,舍不得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