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江謹言看見鄭闊,心知肚明,“跟我來吧。”
鄭闊跟在江謹言身後亦步亦趨地進去了大理寺的大牢。
看到了關在大牢裡披頭散發的蘭花。
蘭花坐在牢裡,頭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半張臉,除了給人一種難以明辨的心如死灰的感覺之外,還有濃濃的心有不甘。
注意到牢房外面出現了兩個人。
蘭花緩緩的擡起頭。
淺灰色的眸孔中映出了鄭闊的臉,“鄭闊,你是不是來救我的?你是不是來救我出去的?快把我救出去吧,這裡有老鼠,有蟑螂,還有蜘蛛,每天晚上都有老鼠爬在我的身上,我快瘋了,我求求你鄭闊,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鄭闊将手裡的食盒遞給了旁邊的獄卒,和蘭花說,“給你送了點飯菜,也算來送你最後一程。”
原本還在嘤嘤哭泣的蘭花,哭聲驟然而止。
那楚楚可憐的眼神瞬間迸發出了狠厲的光。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蘭花現在已經拉着鄭闊陪葬了,“你什麼意思?是你去而複返,攪亂了我的正常生活,是你把我帶到京城來的,是你讓我被京城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我現在的一切,你逃脫不了幹系,如今,你就要抛下我了?”
江謹言聽着這三觀不正的話,簡直腦殼疼,他拍了拍鄭闊的肩,“我去那邊走走。”
趕緊逃離這裡。
鄭闊歎了口氣,和蘭花說,“當時我有問過,你要不要跟我來京城,是你自己點頭答應的,你年紀不小了,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你說的對,是我把你帶來了京城,興許也是我攪亂了你的正常生活,但是我沒讓你去嫉妒江夫人,我更沒有逼迫你和你名義上的大哥通奸,我更沒有允許你在我不在家的時候随便亂翻我的房間,我更加沒讓你殺人。”
蘭花一滴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來,“你把我帶到這裡,還想要讓我像在村裡那般的愚蠢嗎?我隻是想做生意,貼補家用,讓你們過得好一點,我有錯嗎?
在村裡的時候以為你死了,有過娃娃親,村裡男人沒人提親,除了依靠大柱我還有什麼辦法養活我和我弟弟?”
鄭闊說,“你可以做生意,可以貼補家用,我說過了,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自己眼高手低,你可以賣手帕,可以賣繡品,但是你不願意,非要上來就像江夫人那般轟轟烈烈,殊不知,就算是江夫人,也是從一點點開始做起來的,蘭花,你扪心自問,到底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
蘭花沉默。
半晌之後。
忽然癫狂的哈哈大笑,瘋狂的甩着頭發,“鄭闊,鄭闊,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死了?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去找周子珊了對不對?等我死了,你們就可以比翼雙飛了對不對?”
鄭闊歎息一聲,語氣淡淡的,看着執迷不悟的蘭花,“我和周姑娘向來是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逾越,做好和你成親的準備後,周姑娘更是自發避嫌......”
話音未落。
蘭花突然呸了一口吐沫,“你以為我會相信?鄭闊,要是你們真的沒什麼奸情,你為什麼要把一個姑娘的耳墜藏在自己房間的衣服櫃子裡?你告訴我是為什麼?”
鄭闊唇瓣抖動了一下,也不想再去解釋什麼,“關于你弟弟,我會派人把他送回去,若是你家親屬沒有願意養的,我會讓人在十裡八鄉給你弟弟尋一戶好人家。”
蘭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