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那個男人也走過去了。
在孩子面前蹲下來。
阿瘦眼眶濕潤,“叔叔。”
男人摸了摸孩子的頭,眼眶通紅,“叫爹。”
阿瘦忽然悲恸大哭,長長的喊了一聲,“爹,我們下輩子一定要做真的父子。”
時辰即将到。
老漢和男人都被拉下去。
阿瘦笑着沖他們搖了搖頭。
然後就被按在了行刑台上。
阿瘦腦袋偏向的方向,剛好是江謹言和周彪所站的方向。
周彪痛罵了一聲,扭過了頭。
阿瘦對着江謹言笑。
江謹言覺得。
那個時候,阿瘦看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穿上了官服的、長大了的阿瘦。
劊子手一口酒噴出。
水花四濺。
手起刀落。
江謹言閉上了眼睛。
耳邊響起了老漢撕心裂肺的嚎叫,“我的阿瘦,我的孫兒!”
江謹言心裡挺堵的。
以至于周彪灌他酒的時候,他也沒有推辭。
長舒了一口氣。
浴桶裡的水也冷了下來。
江謹言才爬了出來,換上衣服,清清爽爽的走了出來。
院子裡隻剩下了小姝兒在和泥巴。
看到江謹言立刻擡着小手跑過來。
江謹言還記得剛才小姝兒的話。
很小心眼的後退一步,面無表情地看着小姝兒的小髒手,“髒。”
小姝兒簡直如同五雷轟頂一樣被打擊到,“你......你還是不是寶寶爹啦?”
江謹言勾唇,心情明顯的好了一些,“你娘呢?”
小姝兒哼了一聲,有一點小傲嬌,“人家剛剛跑過來就是想要和你說這件事情的,可是是你說人家髒。”
江謹言一怔。
立刻蹲下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是說我髒,怕你碰到我弄髒了你。”
小姝兒可機靈了,才不信,“我又不傻呀。”
江謹言輕笑。
看起來,小家夥早就過了可以糊弄的年紀了,“嗯,不傻,我們家小姝兒是最聰明的。”
“這還差不多!”
小家夥學着平時秦九月說話的樣子,倒是讓她拿捏了三分,“工廠裡的兩個女工打起來了,娘去拉架了。”
“打起來了?怎麼會打起來?”
“你不在家都不知道,最近天天在打架呀,昨天寶寶還和小哥去看了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江謹言的錯覺,總覺得這家夥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莫名的興奮。
“我去看看,你乖乖在家。”
“放心吧,放心,二哥哥還在家裡看書呢,寶寶乖乖不亂跑。”
“好。”
江謹言三兩步地跑了出去。
他到的時候已經在清理戰場了。
秦九月扭過頭,不可思議得問道,“你怎麼來了?”
江謹言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周公子的人不服管?”
秦九月拉着他出去。
低聲解釋了這事兒。
江謹言恍然大悟。
秦九月歎了口氣,“就是最近委屈了秋月嫂子了,金花這姑娘是真的給秋月嫂子死了不少的絆子,我都不好意思的了,也幸虧是秋月嫂子都忍了下來,金花啊,真是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江謹言放下心來。
語氣也平和了,“這樣也好,說明對你實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