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安離開後。
秦九月告訴江謹言,“昨天,我在天香樓門口不遠處,見過百裡子喻的。”
江謹言挑了一下劍眉,“你懷疑這件事情是百裡子喻做的?”
秦九月自然也不能完全确定。
畢竟沒有看到親眼殺人的場景,“我不知道,總覺得,百裡子喻這個人看起來儒雅随和,風流倜傥,但是骨子裡就是一條陰森森的毒蛇。”
江謹言捏了一下秦九月的手腕,“讓他們去查吧,如果真的是百裡子喻做的,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秦九月嗯了一聲。
當晚。
趙雲天就趕回來了。
順便把江老三的信給了夫妻倆。
“你這麼長時間又去做什麼了?”
“我先是送了一趟镖,回來的時候你們還沒回來,我就回老家去了一趟。”
“哦。”
“然後順路去了一趟你們家,遇上了你們家三哥,這封信就是你們家三哥讓我捎帶回來的。”
“餓不餓?讓後廚給你做點吃的?”
“我直接自己過去吧,有啥吃啥。”
趙雲天也不客氣,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家人,把身上的配刀解了下來随手撂在院子裡,大大咧咧的跑去後廚填飽肚子。
秦九月坐在江謹言旁邊的闆凳上,“三哥有說什麼?”
江謹言一邊看信一邊說,“三嫂生了個女兒,算算月份,大概得有半年了。”
秦九月啊了一聲,“為什麼現在才寫信過來啊?”
江謹言把信封遞給秦九月,“三哥說,最近半年多,鄉裡撤掉了許多驿站,往外送信都找不到地方,三哥還說,老家那裡,這個冬天的氣候不太好,幹冷,冷的骨子疼,也不下雪,種在地裡的糧食莊稼估計夠嗆了,三哥的意思是趁着現在還沒有收成,也不知道能收多少莊稼,讓我們想辦法去其它地方多收一點棉花囤起來,省得之後飛快漲價。”
秦九月連連點頭,“那我明天讓趙大哥幫忙去辦。”
江謹言颔首。
燭光下,豐神俊朗的面上略微凝重。
“怎麼了?”
“我在想,如果真是氣候導緻莊稼不收成,就不可能隻是影響我們一個村子,周邊村子肯定存在和我們村一樣的情況,甚至可以擴充一個鎮一個縣一個府城......”
“按理說,如果氣溫反常,糧食有歉收的征兆,應該會上報京城吧,你們平日上朝的時候沒有人提起過這件事情嗎?”
“從未。”
“那就說明影響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大呗,可能隻是凍蔫了,等到春暖花開溫度高了,小苗苗就會自己複蘇起來,世間萬物自有其生長定論,不用過于擔心。”
江謹言拍了拍秦九月的手背。
目光額外的深邃。
一如現如今的窗外,一碧如洗的暗色天空,“九月,你還記得,京城的備用糧庫被威甯侯私底下賣光的事情嗎?”
秦九月猛地一怔。
直接抓住了江謹言的手,“居安思危,未雨綢缪,明日我讓明珠走訪各個府縣,不管怎麼樣,先把糧食收到手裡再說。”
江謹言看到秦九月的緊張,又有些後悔,将自己緊張的情緒傳遞給了她。
便又安撫說,“也不必要那麼緊張,大概是我想多了。”
秦九月嗯了一聲。
不過心裡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趙雲天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中午。
就幫秦九月去各府縣收棉花了。
秦九月把人送到京城城口,不好意思的說,“趙大哥,辛苦你了。”
趙雲天揮揮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本來我這性子在家裡也呆不住,走啦。”
秦九月:“路上一定要小心。”
趙雲天跑出城門。
忽然想起之前和白珏約好的,到了京城之後,讓白珏請他吃飯。
算啦。
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