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江謹言想了想,确定沒什麼要交代的了,“暫且這樣,你去辦吧。”
“是!”
江謹言直接走去了大牢。
去見了汴州知府。
這位知府二話沒說,看見牢裡形形色色的刑具,當時就吓尿了,經過排查,這人不隻是監修堤壩貪污受賄的官員之一,還是當初科舉考試買題目的當事人之一。
進行了兩鞭子的鞭刑,就受不住了,将自己如何貪污受賄,如何重金賄賂威甯候,如何和威甯候一起強迫手下人買到了粗制濫造的便宜材料,如何處理死于堤壩下的人們的親人家屬,原原本本的道了來。
招了,倒是也沒完全招。
“我第一次去送了一千兩白銀,侯爺沒有收,臉色還不好,起初我還以為侯爺是不屑于幹這種貪贓枉法之事,我心裡還怕得很,唯恐被告發,接連三夜沒睡好覺。”
“第二次送去了萬兩黃金,侯爺就收了,侯爺的心情就和上次不同了,甚至還與我稱兄道弟,我鬼迷了心竅,自以為有面子,後面又接二連三的送去了前前後後總共五十萬兩黃金......”
江謹言轉着手中的一塊墨,問道,“你行賄的黃金,都是從哪裡來的?”
汴州知府吞了吞口水,“我......家裡有一點小生意,然後......然後就是平時有商戶逢年過節客氣客氣。”
江謹言哦了一聲,“就沒有搜刮過民脂民膏?”
知府再三發誓,“我用我的腦袋發誓,我絕對沒有搜關過任何民脂民膏,我在汴州當知府的這幾年兢兢業業,愛民如子,甚至趕上災荒年,還會自己賣糧放給他們,天地良心。”
江謹言擡手。
身後立刻有人遞上了一紙訴狀。
他看着知府,“我得到的消息卻不是如此,乾德三年,旱災蝗災接踵而至,糧食價格上漲,卻也是一鬥難求,在這個節骨眼,你利用權勢壓迫商戶按照原價收購了糧食,再将價錢上漲至數十倍,進行售賣,導緻當年多人餓死。”
“我......”
“是否屬實?”
“那......那都是我家裡人幹的,我不知情,真的不知情的。”
“好,再一件,興修堤壩數百成千人死于非命,朝廷當時收到了上報,即刻從國庫撥去了撫慰金,這筆錢款是到了你的知府,由你分派下去各家各戶,可是陳阿旦說,他們沒有一戶人家得到過撫慰金,你又作何解釋?”
“這......這件事情我也知道,這件事情自始至終我都把它交給了我的師爺,所以後來發生了什麼我真不知情,都是師爺做的,真的。”
外面進來一個亭長,“江兄,這是口供。”
江謹言接過來瞧了一眼,笑笑,“李大人,你師爺和你知府的捕頭都招供了,你還要繼續嘴硬?想必你這個知府連周朝律例都沒讀明白吧?你如今承認的罪行,已經是死刑,現如今,你若是從實招待,還能保住你家人,若是你繼續拈輕怕重,本末倒置,胡言亂語,那麼等我查清真相那日,就是你知府滿門抄斬一日。”
提起家人兒子,知府就慌了。
渾身穀蔌着,仿佛兒子現在已經入了大牢一般,“我說了,真的能保住我兒子一命嗎?”
江謹言挑眉,“你不說,一定保不住你兒子。”
知府忽然淚如雨下,“你不知道,我兒子才七歲,從小身體不好,這麼多年都是用人參雪蓮吊着的,好不容易這兩年身子骨稍微的硬了點,我......我不能接受他出一點點意外啊,江大人,我求求你保住他,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