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秦九月帶着江清野和江北回家。
家裡依舊空蕩蕩的。
隻有幾個下人來來回回的匆忙身影。
秦九月跑到門口張望了一下,“怎麼還沒有回來?”
江清野嗑着瓜子兒問,“你說的是我爹呀,還是江清曠還是奶奶她們?”
秦九月說,“當然是小姝兒她們。”
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小閨女了,心裡想的緊。
江清野聳了聳肩膀,“那這可不巧了,奶奶他們也要在山上的寺廟裡住一晚上,估計得明天晚上回來了,不過,江清曠今天回來的有些晚了,要不要我去書院瞧瞧?”
說曹操曹操到。
江清曠手裡拿着兩本書,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許久未見的秦九月,臉上下意識的浮現出了一抹愉悅的笑,“回來了?”
秦九月嗯了一聲,“怎麼今天回來這麼遲?”
江清曠回答說道,“學院的先生可能會參與到今年的春闱,今天似乎被朝廷命官給叫走了,先生沒有回來,我們也不好離開,就一直等到先生回來之後才下學。”
秦九月恍然大悟。
頓了頓。
又驚訝,“原來都快要到春闱了,真快。”
江清野屁颠屁颠的跑過來。
給了江清曠一把瓜子兒。
江清曠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江清野又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我和清曠今年要參加春闱的。”
“那你還逃課?到時候你要在試卷上畫小人?”
“誰說我要參加文試了?”
“什麼意思啊?”
“作為墨武侯的傳人,我要是去參加文試才會被整個京城笑話,我已經和姑父商量過了,姑父說按照我現在的武功,可以參加武試,你等着,到時候小爺給你考個武狀元回來。”
秦九月笑得樂不可支。
擡手揉了揉江清野的腦袋,在江清野氣呼呼之前,已經收回了手,“行啊,那我就等着。”
自古以來。
文武晉升都不同。
武狀元是真真切切的從擂台上打下來的。
即便在上擂台之前,隻是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平民百姓,隻要能在擂台上守到最後,那就是武狀元,日後入仕,晉升的層級也會比文官少很多。
文官就不一樣了。
複雜繁冗,一級一級的考,一級一級的走,按照一般的程序,從文科狀元到一等權臣之位,怎麼也得二十年。
所以每隔幾百年出一個少年丞相,那是足夠可以載入史實的佳話。
母子三人正說着。
江謹言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爹。”
兩個兒子異口同聲的喊。
江謹言走上前去,雙手分别拍了拍兩個兒子的後背,“結實了不少。”
秦九月笑着說,“那可不是?剛剛江清野還要去參加春闱給我考個武狀元。”
江謹言笑,“有志氣。”
今天的飯桌上隻有一家四口加江北北。
沒有了叽叽喳喳的小孩子,突然适應不了這種安靜了。
唯一叽叽喳喳的,勉強能算得上是江清野,“我姑父跟我說,要是中間沒有隔幾年,我現在的武功一定要在他之上了。”
提起那幾年。
江謹言皺了皺眉,“都怪我不好。”
江清野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