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
金花也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本來小金花就因為之前對秋月嫂子的态度感到抱歉和愧疚。
此時此刻對上陳秀秀。
更是将所有的氣全部發洩到了陳秀秀的身上,“要不是你,如果不是你自己非要來偷九月姐的東西,你至于落到現在的地步嗎?”
陳秀秀咬着牙,“别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偷她的東西?就隻許她幹,不許别人幹嗎?”
金花拍了拍手。
露出了一抹冷笑,“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竟然還能狡辯,你還真不是一般人呀,陳秀秀,反正今天不管你怎麼說,就算你說破了天去,該你賠的還是要你賠,該你負責的也要你負責。”
說完。
金花指了指陳秀秀家大門口外守着的兩個男人,“人家還等着你趕緊給人家一個交代呢,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樣去賠錢。
我說你這個人呀,該笨的時候挺聰明的,該聰明的時候又蠢的可愛,但凡有腦子的人,現在都不會來攪擾我們,你一個小偷偷東西摔斷了腿,還要主人給你治病?哪裡說理去?”
陳秀秀狠狠的磨着牙冠。
隻覺得牙都磨得酸疼,“秦九月,你在背後使詐,你不得好死。”
金花又笑了,“你這賊喊捉賊的本領還真是厲害,倒打一耙也是爐火純青,到底是誰先在背後使詐?難道不是你想方設法的靠近我們廠房的人,在背後想要偷得我們廠房的機密嗎?
一開始如果不是你在背後使詐,我們怎麼可能有機會反擊呢?是不是不要臉的人總喜歡把責任全部推到别人的身上來撇清自己?”
陳秀秀擡起手,“你說誰不要臉?”
一巴掌就要落下。
卻被秦九月抓住了手腕。
後者輕輕一推。
陳秀秀就向後踉跄了兩步。
秦九月皺着眉頭,一臉的不耐煩,“夠了。”
陳秀秀捏起雙拳,“秦九月,這件事沒完,你給我等着。”
秦九月絲毫沒有把陳秀秀放在眼裡。
扭頭就走。
秋月嫂子和金花等人趕忙跟上。
陳秀秀雖然是發洩了一通,可終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肩膀上的幾座大山依舊将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早應該料到的。
秦九月根本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她怎麼能将秦九月撇出去呢?
陳秀秀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家裡安靜的一片死寂。
就跟死了人似的。
大家都在堂屋裡坐着。
老頭子坐在炕上,編草席,隻是總是弄錯,氣的老頭子直接将手裡的藤條折斷,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王大娘盤腿,雙手忍不住的顫抖着。
王貴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擡起頭,眼神木讷地看着陳秀秀。
旁邊的凳子上,王安和王安媳婦兒分别坐着,兩人表情都不好。
陳秀秀進來。
王大娘黑着臉,“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
陳秀秀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的直挺挺的坐在炕邊上。
目光裡失去了焦距。
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我......我怎麼知道?除了五十兩的欠債,今天來的這些商戶們,加起來總共有六十多兩,可能......買到有問題的月事帶的顧客還要進行索賠,是個未知數......”
王安倒吸了一口氣,“也就是說,我們家現在最少要還一百一十兩銀子?”
陳秀秀笑了笑。
王大娘忽然捂住臉,趴在炕上嚎啕大哭,“根本沒有飛黃騰達的命,做什麼癡人說夢啊?現在可好了,把整個家都賠進去了,你就是把我老婆子賣了,也賣不出一百一十兩銀子啊,天呐!”
陳秀秀深吸一口氣,“再等一個月,魚塘裡的魚肥了,那些魚大概能賣二十兩,也能還上一部分。”
要是放在平常說,魚塘裡的魚賣二十兩,家裡肯定要樂瘋了。
可是二十兩在如今的一百一十多兩之前,是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