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皇上掀起眼眸,“老二真是這樣說的?”
德福公公點點頭,“千真萬确,都是老奴親耳聽到的。”
皇帝将眼前一朵開得最盛的花兒剪斷,“還真是個情種,老二對他這個小王妃也算是盡心盡力了,萬般無奈都歸于三個字,不舍得,不舍得對她用手段,不舍得讓她跟着一起去受苦,要不朕怎麼說,他像安樂。”
德福公公沒說話。
不過在心裡腹诽了幾句:
睿王才不像安樂長公主,要是這件事情放在長公主身上,長公主不得拼了命的,帶着自己喜歡的人跟自己一起去受苦嗎?
說一千道一萬。
愛情這個東西,有的人在乎的隻是自己,有的人在乎的是對方。
有的人為了自己不顧對方死活,有的人為了對方不顧自己難過。
高下立見。
這怎麼能一樣呢?
皇帝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朕也算給平西侯一個交代了。”
今天平西侯進宮,和皇帝達成了一個交易。
皇帝下旨讓夫妻兩人合離,而平西侯這邊需要付出的代價是:讓沈雲岚一輩子守口如瓶。
沒想到睿王那邊倒是先寫了休書,皇帝這邊倒是就輕松了許多。
——
深夜
睿王不知不覺走到了海棠苑,進去之後,看到了喜鵲。
“王爺。”
“你們跟着王妃加進來的陪嫁丫頭,收拾收拾東西,明早回侯府吧。”
“是,王爺。”
“好好照顧王妃。”
“是。”
“你先下去吧,本王在這邊走走。”
“奴婢告退。”
喜鵲匆匆忙忙離開院子,睿王閑庭信步,海棠花開的荼蘼,淡淡的海棠味道染在了睿王的衣衫。
海棠依舊。
人已不在。
睿王擡起手,折了一段海棠樹,忍不住的扯了扯唇角。
希望她後半輩子安好吧。
人活在這個世上,一輩子快樂太難了,那就唯願安好,健康無虞。
一陣微風吹過。
點點的粉色花瓣酥酥的落下。
好像下起了粉色的雪。
帶着香味的雪。
“我就知道你會趁着我不在來偷我的花兒!”
睿王覺得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好像幻聽了。
“你偷了我多少花啊?”
睿王猛然轉過身。
就看到了背着小包袱站在院門口的人。
睿王下意識地向前跑兩步。
又硬生生的停下來,一張臉上高冷莫測,“沈小姐怎麼來了?”
沈雲岚在自己的衣袖裡摸了半晌。
摸出來了追風送去了休書。
再次當着睿王的面把休書撕了個稀巴爛,“你是寫休書有瘾還是怎麼着?煩死人了,我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接連兩次被休,還是在一天裡,面子都要被你丢光了!”
睿王拿捏不住沈雲岚的意思,呆呆的站在原地,話也不敢說,動也不敢動。
沈雲岚把小包袱放在了旁邊的小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