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甯也懵了，“你這是做什麼？”

　　錦朝朝把人扶起來。

　　暮馨轉頭看向清甯，再次跪下去，隆重行禮。

　　“謝謝你們，保全了我和暮家的臉面。我知道，隻要我還活着，就會給你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暮馨雙目含淚。

　　她現在已經很滿足了，至少能讓她體面地死去。

　　清甯再次把暮馨扶了起來。

　　他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見暮馨拿着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兇膛。

　　錦朝朝和清甯措手不及。

　　看着鮮皿從少女的身體裡一點點溢出，暮馨倒在了地上。

　　清甯撲上前，把她抱在懷裡，“你幹嘛呢，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你怎麼能這麼死了？”

　　錦朝朝站在原地，眼睛也有些發酸。

　　亂世中，女子的心酸。

　　原來暮馨的願望就是，自己能夠體面的去死。

　　此刻，暮馨握住了清甯的手，“我很開心，臨死前和你們一起度過了一段歡樂的時光。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一切不是幻覺。”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吐了一大口鮮皿。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懦弱。比起淪落清溪院，我甯願早些去死了。死了......就，就不會擔心再飽受......折磨。”

　　清甯面色冷酷，望着暮馨早已流淚滿面。

　　他看着暮馨從他懷裡消失，然後他們眼前的場景一變。

　　下一秒，錦朝朝和清甯一起回到現實中。

　　言媽看到錦朝朝回魂，立即上前把她扶住，“小姐，吓死我了，你去了七八日！”

　　錦朝朝連着又吐了兩口皿，眼角的皿迹還未幹。

　　她虛弱地靠在言媽懷裡，擡頭看向清甯。

　　清甯比她嚴重，這會兒已經暈了過去。

　　而對面的陣法中，暮馨有了臉。

　　她和自殺前的樣子一模一樣，是溫婉典雅的千金小姐。

　　她看着錦朝朝，微微一笑，“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錦朝朝咽下嘴裡的腥甜，“一路走好！”

　　“他沒事吧！”暮馨擔心地看向清甯。

　　“有我在，死不了！”錦朝朝說。

　　暮馨再次深深地看了眼清甯，之後靈魂飄向遠空的白光，最後消失不見。

　　錦朝朝原地坐下，快速捏訣，吸收天地靈氣為自己療傷。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她終于恢複過來。

　　言媽把清甯放在床上，錦朝朝用法術給他療傷。

　　片刻後，清甯醒來。

　　他看着錦朝朝，急忙問道：“暮馨呢？”

　　“度化了！”錦朝朝表情嚴肅。

　　誤打誤撞，清甯也算是做了一件對的事情。

　　如果他不救下暮馨，就沒辦法度化她。

　　想要度化她，就必須要幹擾她的人生。

　　這本就是一個死循環。

　　也算他們命不該絕，如今一切都水到渠成地解決了。

　　清甯從床上爬起來，雙手合适，嘴裡念叨着，“阿彌陀佛！”

　　錦朝朝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經過這件事，清甯我希望你能明白反噬力量的強大。就算是要幹涉度化者的人生，也要在權衡好以後再去做，而不是沖動的去做。”

　　“朝朝姐，是我錯了，我願意領罰！”清甯開口。

　　錦朝朝揮了揮手，“度化這件事先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