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女助理帶來了三千塊錢,蘇韻也剛好講完電話。
她将三千塊遞給張大川,微笑着說道:
“還不知道小老闆怎麼稱呼,方不方便留個電話?你這桃子如果市場反響好的話,我打算長期收購。”
張大川搖了搖頭:
“蘇老闆叫我張大川就行了,我沒有電話。”
“你如果明天還想要桃子,我可以送過來給你。”
他之前就是個傻子,家裡又拮據,怎麼可能會有電話。
蘇韻哪知這原因,隻以為張大川是故意拒絕的,笑容一滞,略微有些挫敗。
不過,蘇韻并沒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雖然看到了張大川的水蜜桃的商業價值,但具體的市場表現如何,還要看明天的表現的。
于是,蘇韻略作沉吟後,對張大川說道:
“明天我女兒學校有點事情,可能不行……後天吧,你後天過來,到時候我們再談談合作的事情。”
張大川聽了,十分高興。
他沒想到,隻是用了一些混沌玉盤中的靈液,就能讓自家桃子賣出這種高價,這傳承還真是厲害。
拿了錢,張大川就打算回家。
半路上,他從超市買了些豬肉,準備回去讓嫂子做頓好的。
路過一家護膚品店的時候,張大川臨時起意,又進去買了套護膚品,而店家還貼心的送了一盒小禮品,神神秘秘的告訴張大川是好東西。
張大川滿心歡喜,隻當是店裡贈送的什麼小樣,也沒細看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張大川覺得迎面吹來的風,格外的清爽。
張大川騎着三輪車,剛剛出了縣城大路,準備拐向秀山村那條路的時候,卻被幾個人攔住了去路。
橘紅色的落日餘晖下,四五個男人叼着煙,吊兒郎當的站在路中央。
為首一人尖嘴猴腮,頂着一個紅色的雞冠頭,肩膀上扛着一根棒球棍。
見到張大川騎着車子來了,雞冠頭把棒球棍一橫,攔住了張大川:
“站住!賣桃的!”
張大川一捏刹車停了下來,打量着眼前幾人:
“你們是誰,找我有事?”
雞冠頭嘿嘿一笑:
“兄弟,對不住,有人花錢,要買你兩條胳膊。”
張大川皺眉,正想問清楚的時候,就見不遠處的草叢裡,緩緩走出一人。
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見過面的劉鵬!
望着張大川,劉鵬得意洋洋的擡了擡下巴:
“鄉巴佬,你之前不是挺狂嗎?現在再狂一個我看看!”
“趁我們孫哥還沒出手,你乖乖的給老子跪下磕頭道歉,我就饒你一條狗命!”
張大川明白了,顯然這些人是劉鵬找來的。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自己剛才讓劉鵬丢了大臉,人家不找回場子說不過去。
不過張大川卻并不害怕,他想起自己兇口混沌玉盤裡的進化之力,充滿了信心,停好三輪車自言自語道:
“倒也正好拿你們試試手。”
那邊劉鵬見狀,立刻躲到雞冠頭身後,他可是吃過這小子的虧,知道張大川有些子力氣。
不過,想到自己找來的孫建飛孫哥,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劉鵬又有了底氣。
上次有個和張大川一樣的刺頭商販在縣醫院跟他橫,劉鵬就請了孫建飛出手,本來他隻想給那人一個教訓,結果孫建飛打的興起,直接把人一條腿給打斷了,事後卻跟沒事人一樣的招搖過市,足可見孫哥的背景硬挺。
有孫哥在,這鄉巴佬能狂到幾時?
當即,劉鵬指着張大川,對雞冠頭道:
“孫哥,就是這小子,麻煩你和兄弟們好好給他上一課!”
雞冠頭點點頭,握着棒球棍獰笑走向張大川,邊走邊說道:
“小子,對不住了,拿人錢财替人消災,怪隻怪你是個窮光蛋鄉巴佬,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别再當個窮種地的了。”
張大川皺眉,寒聲道:
“少他媽廢話了,往上數三代,誰祖輩不是種地的,你這種不務正業的潑皮混混,也有資格污蔑你農民爺爺?”
雞冠頭勃然大怒:“有種!我看你待會兒跪地求饒的時候,還能不能這麼硬氣!”
“哥幾個給我上,給這小子見識一下社會險惡!”
幾個手下轟然應諾,就要沖向張大川。
而就在這關鍵時刻,有一道聲音忽然從遠處傳來:
“孫建飛,你們都給我停手!”
所有人詫異扭頭,就看見道路那邊,四個人擡着一個擔架,急匆匆的往這邊趕來。
剛才威脅的聲音,就是擔架上那人發出來的。
等來到跟前之後,雞冠頭看着躺在擔架上的來人,頓時大吃一驚:
“老大!你怎麼了?”
王鐵彪面無人色的躺在擔架上,嘴唇青紫,眼眶凹陷泛黑。
他伸手一指張大川,虛弱的對雞冠頭道:
“我找他有事,你讓弟兄們都退開!”
劉鵬這時認出了王鐵彪,見他竟然也是來找張大川的,頓時一陣狂喜:
看來這鄉巴佬還得罪了王鐵彪,那今天他死定了。
劉鵬三兩步來到擔架旁,興奮道:
“彪哥,你也是來找這小子算賬的嗎?那真是太好了,他個不開眼的家夥,剛才也在我的地盤上鬧事了!今天必須要給他點顔色瞧瞧!”
話音剛落,他就發現王鐵彪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心裡有些奇怪的時候,邊上的瘦皮猴已經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劉鵬頓時懵了。
他捂着臉,不解道:“彪哥,為什麼打我啊?”
瘦皮猴反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直接把劉鵬抽倒在地上。
王鐵彪在幾個手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聲調拔高,陰恻恻道:“你個有眼無珠的東西,老子打的就是你!”
“連張神醫都敢得罪,我看你是活膩了!”
劉鵬更懵了,他指着張大川道:“彪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就是個賣水蜜桃的鄉巴佬,怎麼可能是什麼神醫,你可不能被騙了啊。”
劉鵬剛說完,人已經被瘦皮猴拎了起來,然後左右開弓大耳光刷刷的甩在了臉上,打的劉鵬哭爹喊娘。
而王鐵彪,更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張大川面前,磕頭哀求起來:
“張神醫,求您救救我!救我一命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原來,昨天晚上王鐵彪突然發病之後,就被緊急送到了醫院接受緊急治療。
結果縣醫院表示,他們根本治不了。
王鐵彪心涼了半截,連夜轉院到了市醫院。
就在市醫院的診斷結果卻是:他肝髒部位有很嚴重的淤皿凝結,已經堵塞了大量的皿管,到了無法根治的地步了!
唯一活命的辦法,就是切掉肝髒!
可問題是,人體一旦離了肝髒的造皿功能,也就隻剩下三五個月的壽命可活了。
向來自诩龍精虎猛的王鐵彪直接就被吓傻了。
他今年才三十來歲,正是一個男人精力最旺盛身體最強壯的巅峰時期,結果自己卻隻有不到半年可活了!
這對王鐵彪來說,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
絕望之際,王鐵彪猛然記起,這一切的檢查結果,和張大川那天對自己說的一模一樣!
既然張大川能一眼看穿自己的身體狀況,那沒準就有辦法治好自己的病!
所以,王鐵彪從市醫院回來後,就讓瘦皮猴幾人擡着自己,親赴秀山村求張大川救命。
沒成想剛出明月縣就撞見了剛才那一幕。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王鐵彪,張大川冷冷一笑:
“我确實能救你,但是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