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涼潮濕的卧室裡,那棵連着嬰兒骨頭的盆栽,吓癱了梁國棟,也吓傻了在場的其他人。
看着那東西,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覺得頭皮發麻。
梁敬天,更是氣的眼前一黑,差點暈倒過去。
因為,這盆盆栽,正是他最愛的孫子梁乾豪兩年多以前,送給他的!
可,誰能知道,這盆栽裡,竟然埋藏着這麼可怕的一件東西?
很顯然,這就是張大川口裡說的,布置極陰大陣的道具。
而且,這盆栽出現的時間,正好就是兩年多前。
仔細回想,自己身體出問題的時候,不正好是那之後沒多久嗎?
伸手顫抖的指着梁乾豪,梁敬天隻覺得天地都在旋轉:
“乾豪,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梁悅盈姐妹此時也反應過來,憤怒的瞪着梁乾豪,怒不可遏:
“梁乾豪,你說話,為什麼這麼對爺爺?你太殘忍了!”
“他可是你親爺爺啊,你怎麼能這樣?簡直喪心病狂!”
梁國棟在妻子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渾身癱軟的他現在眼前還是那嬰兒骨頭晃動的模樣,指着梁乾豪,又氣又虛弱道:
“梁乾豪,你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解釋,你就别想走出這個家門!”
“你爸走的早,我身為二叔理應管教你,今天,我就要替你爸狠狠的收拾你這個不孝子孫!”
面對衆人的指責,梁乾豪隻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既不解釋也不反駁。
這讓梁敬天越發生氣:
“梁乾豪,我原本以為,你隻是纨绔了點,貪圖享樂了點,等年歲長了,經曆的事情多了,人也許就會成熟穩重下來。”
“沒想到,你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你竟然,你竟然連你親生爺爺都想謀害,你就這麼想我死嗎?”
“還是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繼承家主之位?”
“那我現在就明确的告訴你,你沒那個資格!”
“從現在起,我要将你逐出梁家,永遠不得再踏進這個家門一步,你不是我梁家子孫!”
“看在爺孫一場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過錯,你立刻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強忍着憤怒,梁敬天對這個讓他失望至極的孫子下達了驅逐令。
可梁乾豪的反應,卻讓老人始料未及。
“哈哈哈哈!”
梁乾豪張狂大笑着,一臉瘋狂的望着梁敬天:
“老東西,我會這麼做,還不是因為你有眼無珠?”
“我身為梁家長孫,天生就是梁家未來的家族繼承人,這家主之位本該是我的,可你呢?左一口家族規矩右一口家族規矩,非要讓梁悅盈來和我打擂台,還說什麼有德者居之,我呸!”
“你要是早早把家主之位傳給我,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我就是要弄死你,然後光明正大的奪了家主之位,誰也别想攔我!”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望着梁乾豪,怎麼也沒想到,他不但承認了自己做的惡事,竟然還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梁悅盈憤怒的瞪着梁乾豪:
“梁乾豪,你瘋了?家主之位難道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你連親情都不顧?”
梁乾豪猙獰冷笑:
“親情?我和你們,有什麼親情可言?”
說着,他突然轉身,走到了梁敬仁身前,問道:
“其他問題都已經解決了嗎?”
梁敬仁低頭看了眼時間,淡淡道:
“放心吧,這個點兒,我那三個徒弟已經将别墅全部圍起來了,今晚這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外人知道。”
梁乾豪立刻得意的笑了起來。
他轉身面對梁敬天,一字一句道:
“爺爺,聽見了吧,整個别墅現在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今天這裡發生任何事情,外界都不會知道。”
“這事,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無珠,識人不明,否則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衆人氣極,憤怒的望着梁乾豪。
梁國棟更是痛心疾首,質問道:
“包圍别墅?梁乾豪,你要幹什麼?你難道還想,還想殺了我們不成?”
看了眼那嬰兒身骨,梁國棟隻覺得背脊一陣發涼:以前不覺得這侄子如何,但現在他才意識到,對方是真的心狠手辣到敢殺人的啊。
梁乾豪聞言,則是一聲冷笑,搖了搖頭:
“我自然不會殺了你們,你們可都是我的至愛親朋,我怎麼下得去手呢。”
“可是,你看這偌大的别墅,要是突然關緊了大門,又意外失了火,最後燒死了你們,那我也沒辦法啊,對不對?”
“到時候,我也隻能在你們的墳墓前,含淚繼承整個梁家了。”
說着,他望向張大川,笑的更加得意:
“至于你,張大川,你的雨山清,我也會含淚收購的,哈哈哈。”
衆人難以置信的望着梁乾豪,覺得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世上怎麼會有人,為了家主之位,不惜殺害自己的至親之人呢?
梁敬天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的親弟弟梁敬仁,發現他眼觀鼻鼻觀心,一張臉上面無表情,眼神古井無波,就徹底明白了過來。
深吸口氣,老人看向梁乾豪,冷冷道:
“梁乾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現在認錯,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放你一家人離開梁家。”
“你雖然不再是梁家人,但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和你媽從此以後衣食無憂的過完這一生。”
梁乾豪不屑的冷冷一笑,大拇指翹起指着自己道:
“老東西,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楚局勢嗎?”
“現在我才是決定你們命運的人,而不是你這個行将就木的老糊塗!”
他一指面前的所有人,嘴角勾起得意的獰笑:
“我決定,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說罷,他緩緩扭頭,對身旁的梁敬仁說道:
“爸,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此言一出,如同萬道霹靂,狠狠的劈在了所有人的身上,讓得他們心神俱震。
爸?
梁敬天更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親弟弟梁敬仁,發出一聲蒼老絕望憤怒的怒吼:
“梁敬仁,你,你到底做了什麼?回答我!”
回應他的,隻有梁敬仁的一聲冷哼。
下一刻,他人已經從原地消失,然後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朝着張大川沖了過去!
在場衆人,唯一對他有威脅的,便是這個接二連三打敗自己兩個徒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