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話題突然轉移到自己身上,梁敬仁一臉漠然的看向張大川,冷冷解釋道:
“我體質好,是因為我是武者,武者怎麼可和普通人相提并論?”
“小子,你别婆婆媽媽東拉西扯的,說風水就說風水,我兄長卧室極陰又和這紅茶有什麼關系,和這突然犯病有什麼關系?”
張大川深深的看了梁敬仁一眼,心中權衡此人在這件事情裡到底摻和了幾分,嘴裡則答道:
“陰陽就像水火,水火從來不相容,所以,極陰極陽撞在一起,反應非常之大。”
“老爺子身體本就體虛,一下子喝了這極陽屬性的紅茶,體内陰陽相沖之下,身體如何承受的起那威力?”
“對普通人很好的極品紅茶,在他這裡,就是能要命的殺身之物。”
話音剛落,心态已經徹底失衡的梁乾豪,立刻就歇斯底裡起來: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什麼陰陽相沖,什麼極陰大陣,你從哪裡胡編亂造來的這些東西,大家不要相信!”
“張大川這麼做,就是故意陷害我,是借機報仇的。”
“爺爺,他是故意挑撥你我祖孫關系的,你不能相信他啊。”
“來人,快給我把他趕出去!”
張大川見狀,冷冷一笑:
“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大家隻需要去老爺子住的卧室看上一看不就知道了?”
“剛才喝了紅茶的人,去了那個地方,雖然反應不會像老爺子那麼大,但也會因為陰陽相沖,感到身體不适的。”
梁敬天望着急的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梁乾豪,心情複雜之餘,也有些沉重。
他不太願意相信自己的親孫子會想要害自己。
但越是不相信,就越想要證明這事是假的。
所以,猶豫片刻之後,老人一咬牙決定:
“好,我們就去卧室看看!”
“如果事情是假的,張神醫,即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希望你能為此事道歉。”
他目光嚴肅的望着張大川,身上罕見的現出一股懾人氣勢。
昔日的梁家家主,威嚴依在。
張大川認真的與老人對視片刻,點了點頭:
“當然,如果是我誤會了梁少,我願意當衆向他道歉,并且立刻離開梁家,絕不再來。”
梁敬天不再說什麼,在梁悅盈姐妹的攙扶下,帶着衆人往自己卧室而去。
梁乾豪落在最後,眼神慌亂的看着一行人走在前面,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他現在就像一個賭上所有身家的賭徒,哪怕預感到可能要滿盤皆輸,也想要親眼看到揭開答案的那一刻。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梁敬天的卧室。
作為梁家的家主,梁敬天的卧室并沒有太多的奢華,反而顯得古色古香:一張紅木書桌,兩把待客椅子,幾株盆栽,一個書架,一張床。
僅此而已。
不過,今天衆人關心的并不是這些東西,而是其他的。
梁國棟夫婦一進卧室,就立刻先後扶住了額頭,有些難受的道:
“奇怪,怎麼一進來就感覺頭暈惡心。”
“我也是,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突然身體一陣發寒,都打哆嗦了。”
梁乾豪聞言,立刻氣惱道:
“二叔二嬸,你們根本就是在演戲,太過分了!”
“我們再怎麼說也是親人,至于這樣嗎?”
梁國棟夫婦無辜極了:
“我們真的感覺不舒服啊。”
梁乾豪心虛極了,他隻知道布置極陰大陣能讓梁敬天早點一命嗚呼,卻并不知道普通人喝了極陽紅茶,來這地方也會有反應,心虛之下,隻能虛張聲勢的叫嚣:
“張大川,你不是說這裡布置了什麼大陣嗎?陣呢,在哪呢?我怎麼看不見?”
“這卧室的陳設幾十年沒變過,哪裡有什麼不一樣的?”
張大川聞言,冷冷一笑:
“行啊,我這就給你找出點不一樣的東西來。”
說着,他運轉透視能力,在卧室裡走動查看起來。
片刻後,張大川來到了一株靠近梁敬天床頭的盆栽前,指着這盆栽問梁敬天道:
“老爺子,這盆栽是怎麼來的?”
梁敬天神色複雜,沉默着,并不作答,而其他人則全都疑惑的望向了那盆盆栽,不知道一盆盆栽能有什麼問題。
隻有梁乾豪,慌的面無皿色,張口結舌道:
“盆栽而已,你管它怎麼來的,它還能有什麼問題?快給我們找大陣啊,找不出來就趕緊滾!”
張大川笑眯眯的看着梁乾豪:
“盆栽有沒有問題,挖開裡面的土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梁乾豪越發慌亂,大怒道:
“這盆盆栽花了幾十萬,你說挖土就挖土,壞了盆栽你怎麼辦?”
張大川嘴角微勾:
“堂堂梁家,不會臉幾十萬的盆栽也心疼吧?真要心疼的話,我原價賠你就行了。”
梁乾豪急了,大吼道:
“不行!這盆栽養了好幾年,都已經有感情了,你再賠也賠不出一模一樣的,你賠的起它付出的陪伴嗎?”
他說着令人發笑的胡話,人已經要撲上去抱住盆栽。
然而,此時此刻,梁敬天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了。
老人憤怒道:
“梁乾豪你給我閉嘴!”
憤怒之下,他這一聲吼宛如年邁的老獅子,不光吓的梁乾豪不敢動彈了,就連趙玉環梁國棟等人,都是噤若寒蟬的一哆嗦。
此時,梁敬天雙目已經泛紅,他惡狠狠的一掃衆人,目光最後落在了兒子梁國棟身上:
“梁國棟,你!過去,把盆栽給我挖開!”
梁國棟連忙點頭,快步走到盆栽前,也不敢去找什麼工具,就徒手開始挖了起來。
挖着挖着,梁國棟忽然臉色一變:
“挖到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梁敬天更是咬着牙低吼:
“挖到什麼了,拿出來!”
梁國棟點點頭,抛開那最後一點掩蓋的土壤後,将自己摸到的古怪事物,從盆栽裡拿了出來。
下一刻,他就“媽呀”一聲,猛地丢掉了那事物,吓的面色全無,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人,人,是人!”
“爸,是,是是是人啊!”
隻見那盆栽根部連着的殘土裡,竟是附着着一具小小的,嬰兒的全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