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真甲,玄階頂品武技,玄階品級的武技中,防禦力最為強大的武技。
這麼多年來,華錦榮靠着這一門武技,幾乎無往不利,從未有過失手。
可今天,他引以為傲的底牌,竟然讓一個小輩給破掉了!
那皿光滔天的三劍,讓華錦榮心中産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如果今日沒能拿下張大川,讓他逃走了,他日此人成長起來,絕對後患無窮!
華錦榮滿臉陰沉,他揮手凝聚出一團罡氣,演化為一面圓形盾牌,擋住了擊碎玄武真甲後繼續斬向他的那道皿色劍光。
此時,那道劍光在斬碎了玄武真甲所形成的龜甲護盾後,已經是強弩之末。
憑華錦榮的實力,擋住它自然不成問題。
不過即便如此,那面罡氣盾牌依舊被斬龍式崩出了一道缺口!
隻是終究沒能徹底破開,能量散盡,消弭于無形。
見狀,華錦榮悄然松了口氣,他真有些被張大川這三劍的爆發力給驚住了。
若是張大川最後那一劍出手之後還有餘力,能再接上同樣的一招,那麼他就真的危險了。
想起剛才那三劍,華錦榮都忍不住心有餘悸。
好在是有驚無險。
回過神來,華錦榮産生了一種強烈的屈辱感!
想他堂堂大宗師,竟是被一個小輩給吓住了,說出去顔面何存?
華錦榮陰狠地盯住渾身染皿的張大川,怒火中燒:
“小輩,老夫承認,你的确是這片天地間最驚豔之材!即便是我雲天宗的宗主面對老夫這玄武真甲,也隻能憑借絕對的實力來壓制老夫,而非是如你這般直接崩碎!”
“可惜的是,你好像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
說着話,華錦榮的眼中兇光畢露,他沉聲冷笑着,繼續說道:
“老夫有所預感,你身上藏着的那些秘密,一定是一座巨大的寶庫!”
“也許殺了你後,老夫都不用再去追求那什麼藏寶圖了,隻需要從你那裡獲得的戰利品,就足夠讓老夫突破,晉升先天之境了!”
“哈哈哈……”
華錦榮猙獰大笑,明明很得意,聲音卻冷冽得如同刀子!
望着他這般小人得志的模樣,張大川眼底閃過了一絲晦暗。
“終究還是弱了些,否則何至于打到這種底牌盡出的地步啊!”
張大川輕歎一聲,似有些無奈。
緊跟着,他便仰頭大吼了一聲:
“我費力拖了這麼久,你該到了吧?”
“戲也看夠了,再不出手的話,今日不論結果如何,但凡我能活下來,我們可就是生死大敵了!”
這一嗓子,聲如雷震,幾乎傳遍了青龍堂舊址所在的整片山巅。
遠空甚至蕩回了幾聲回響。
華錦榮見狀,不禁有些好笑。
他隻覺得張大川是失心瘋了。
都已經打到這一步了,有其他後手的話,早就該用出來了,何至于等到現在?
如今這樣叫喊,無非是裝腔作勢,想延緩時間罷了。
“到底是奸猾狡詐,死到臨頭了,還在跟老夫玩心眼!”華錦榮冷笑不止。
他知道張大川口中所指的人是誰,不就是雲天宗的副宗主尚書蘭麼?
在宗主沒出關的情況下,此刻唯一有可能出現在這裡并且能救下張大川的,就隻有那個女人了。
但華錦榮更知道,以那個女人的淡泊俗務的冰山性格,又豈會把張大川給放在眼裡?
别說張大川這樣隔空求救了,就算他當着尚書蘭的面打死了張大川,那個女人可能都無動于衷,甚至連眼都不會眨一下!
這樣的人,又豈會願意出來幫助張大川?
哪怕她真願意,此刻也早已出海祭祖,短時間内根本也趕不回來。
所以,華錦榮自信十足,絲毫沒有因為張大川的“求援”而緊張。
可也就是他最自信的這一刻,斜前方一道空靈的女聲悠然響起:
“呵……小孩子還真是沒耐心。”
“本宮不是就稍微來晚了點嗎?竟然就因此要跟本宮劃地絕交,轉而成為生死大敵。”
“你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漢,未免太小氣些了吧?”
人未至,聲先到。
伴随着悠揚聲音姗姗來遲的,是一道身穿白衣,飄然若仙的身影。
她腳踏罡氣淩空而來,緩緩降落在張大川身前兩尺之地,算是變相将張大川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人,不是副宗主,又是誰?
張大川長松了一口氣,這女人總算是趕來了!
事實上,在尚書蘭出現的前半秒鐘,張大川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來。
嚎那一嗓子,不過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試試看罷了。
就像華錦榮所想的那樣,此刻唯一有可能輕松将他從這裡救走的人,就隻有尚書蘭了。
至于這個可能性有多少,張大川也不确定。
此前,他以透視能力想窺視尚書蘭的真容,結果被一股神秘能量所遮擋,根本看不穿。
從那時起,張大川就覺得這位副宗主很特殊,說不定是雲天宗隐藏的一個大BOSS。
她要是遠處出手的話,就算不幫忙救鄭南山,至少也能護得張大川性命無憂。
但這些都隻是張大川的推測,是不受他自己掌控的安排。
所以,假使這一嗓子嚎完,尚書蘭依舊不出現的話,那他就隻能動用此前在宗門大比上所獲得的那一株地階靈草赤斑蛇心果了。
到了那一步,就注定了是殊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好在,雲天宗這位副宗主,終究是到來了。
尚書蘭的出現,讓華錦榮的臉色一變,徹底陰沉了下來。
他的眸光閃動着一絲警惕,盯着尚書蘭,語氣很不好地問道:
“尚副宗主,你不是要負責主持今日的祭祖大典嗎,幾時來了這裡?”
“你可知,将那麼多弟子丢在海上,擅離職守,乃是大罪。即便你是副宗主,也是要進刑堂走一遭的!”
尚書蘭聽後,頓時輕哂一笑,滿是不屑。
她語氣露出三分戲谑,淡淡道:
“是麼?”
“那本宮倒也想問問,大長老你不在宗主閉關的洞府之處安心護法,跑來青龍堂舊址與本門弟子大打出手,又該算什麼罪過?”
“哦,對了,還有你私自派人下山抓人,以權謀私,又當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