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筱夫真的慌了。
他發現自己完全低估了張大川的手段!
對方隔着這麼遠就能瞬間秒殺自己的手下,那豈不是意味着剛才隻要張大川願意,也能瞬間取走他的項上人頭?
從小養尊處優的池田筱夫,幾乎沒有處理過這種艱險局面的經驗,驚慌失措之下,下意識就想找身邊的人支招、求助。
可一轉頭,他才發現,原本負責本次行動的巅峰中忍木戶彌生死了,負責壓陣、對付川合社高層的巅峰上忍千田麻矢也死了,自己身邊除了之前去接機的那四個保镖之外,就隻有那些家族武士了。
胡啟文呢?
慌亂之中,池田筱夫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哪裡知道,像胡桑這樣的人,人家是來占你便宜蹭你福利,白嫖好處的,可不是來跟你吃苦賣命的啊。人家眼看局勢不對,當然是早就腳底抹油溜掉了!
什麼?
責怪對方不能共患難?
胡桑表示:我投靠太君之前是吃苦患難,投靠太君之後還要一起吃苦患難,那我不白投靠了嗎?
顧不得多想胡啟文為何不見了,眼看着張大川已經快要走到自己面前,池田筱夫慌不擇路地後退,同時不管不顧地抓過身邊那些保镖和手下,推着他們上前,瘋狂叫喊:
“愣着幹什麼?”
“上啊!”
“上,都給我上!”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一群穿着黑色武士服的家族武士見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有懼意,可猶豫片刻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咬着牙舉刀朝張大川沖了上去。
“啊!!”
可還沒等他們靠近張大川,一連串的慘叫聲就響了起來。
隻見張大川擡手一揮,周身的罡氣護罩瞬間演變為無數道劍刃,它們似蝗蟲過境,“噗噗噗”地不斷洞穿那些黑衣武士的身體。
皿花飛濺,命如草芥!
張大川每踏出一步,就有數名武士倒在地上,就如同一尊死神降臨,無情地收割着凡間的生命。
等他緩步走到池田筱夫的面前時,現場所有池田家族的武士,不論是揮刀沖向他的,還是心神俱駭想要逃命的,全都被屠戮了個幹淨,無一幸免!
整個酒吧大廳都變成一片皿色,屍橫遍野,腥氣如潮,令不少在旁邊觀戰的川合社成員都面露不适,有想要嘔吐的沖動。
而張大川自己,卻是衣不沾皿,面色平靜。
不知情的人若是看見了這一幕,恐怕還會以為眼前修羅場景完全跟他無關。
“噗通!”
看着近在咫尺的殺神,池田筱夫一個趔趄,當場就跌坐在了地上,在他的褲裆底下,有一攤暗黃色的液體淅淅瀝瀝地流淌了出來。
這位池田家族的少爺已經被吓尿了,形象全無!
不過,早已被吓得肝膽俱裂的池田筱夫,哪裡還有心思發現自身的醜态?
他跌坐在地上後,隻短暫地繼續往後退縮了兩步,便不敢再退了。而是立刻趴下來跪在地上,哭天搶地的朝張大川叩首,不斷求饒:
“不要!”
“不要殺我!”
“求求你,饒我一命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饒我一命,饒了我……”
望着此人沒有半點兒骨氣的模樣,張大川本來平靜的臉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了一抹厭惡之色。
果然是夷狄,畏威而不懷德。
張大川鄙夷道:
“瞧你那副德行,之前那嚣張跋扈的樣子呢?但凡你還能拿出一分硬氣來,我都能高看你一眼。”
池田筱夫隻是不斷磕頭求饒,根本不敢接茬。
張大川見狀,眼裡更是輕蔑了。
他冷聲道:
“算了,你走吧。”
砰砰磕頭的池田筱夫聞言,頓時停下了動作。他不可思議地擡起頭來,趴在地上仰望着張大川,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
這人竟然讓他走?
不是吧,磕幾個頭就真不殺了?
正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的時候,又見張大川滿臉厭惡地開口道:
“殺你這樣的人,實在是髒我的手。”
“留着你這條狗命,讓你好好看看你們池田家族是如何被我覆滅的,滾!”
這次,池田筱夫确認自己沒幻聽了。
他半點兒不敢耽擱,立刻轉身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完全不在乎張大川是為何要放他離開。對已經被吓得屁滾尿流的池田筱夫而言,隻要能保住性命活下來,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望着跌跌撞撞跑出去的池田筱夫,張大川轉瞬便收回了目光,絲毫不擔心此人會耍什麼花招。
這種喪家之犬,多看一眼都是浪費有限的生命。
他走向被綁起來的俞漫果和梁月,親自替二人松了綁。
這二人今晚上算是死裡逃生了,此刻終于得救,對張大川自然是連連道謝,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片刻後,等二人情緒漸漸安定,張大川望着脫去空乘外套,将白色襯衣紮在粉色包臀裙裡面的梁月,好奇道:
“俞小姐跟那個小鬼子認識,上飛機時也是一起的,被那家夥抓住尚在情理之中,你不是空姐嗎?怎麼會在這裡一起被抓了?”
梁月苦笑道:
“我也沒想到運氣這麼背,本來是想着請小俞她出來逛逛街,一起喝點吃點,以感謝她今天在航班上幫我說話的義舉。沒想到……”
她簡單把情況跟張大川講了講,聽完後,張大川也有些無語了。
感情她們倆不是被池田筱夫專門派人找到的,而是誤打誤撞,撞在了人家的槍口上。
這确實有點點兒背了。
得虧今晚是有他在,不然若是讓池田筱夫把二人給擄走了,那這兩個女人今晚恐怕将面臨她們此生難以想象的噩夢。
因為還要處理池田家族的事情,張大川也無暇在兩女身上浪費精力。想了想,就招手把韋易清叫了過來,讓他幫忙給這兩個驚魂未定的女人安排個住處,帶兩人下去休息。
畢竟都是同胞,順手照顧一下,也談不上麻煩。
等韋易清剛派人把兩個女子送走,忽然有人腆着一張谄媚賠笑的臉,湊到了張大川面前。
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覺得大勢已去,在池田筱夫的勸降下,主動投降的簡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