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家族派來掃場子的武士死了個幹幹淨淨,池田筱夫也是在張大川的“慈悲”之下,才好不容易暫時撿回一條命。
這個豪門少爺當場就吓得落荒而逃,哪裡還顧得上簡崇亮這一夥兒投降派呢?
被扔在了原地的他們,也不敢随便動彈。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招惹到了那個年輕的殺星,把他們也像那些島國武士一樣,砍瓜切菜似的給剁了。
五六個人站在原地,全都夾緊了褲裆,雖然也跟池田筱夫一樣,被張大川的鐵皿手段給吓得連氣兒都不敢大喘一下,可終究是不能一直裝死下去啊。
無奈,作為頭領,也是率先帶頭投降的人,簡崇亮隻能壯着膽子湊上前來,向張大川讨好。
這個長得又矮又胖,像個水桶似的家夥,縮着脖子站在張大川面前,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
“張……張老闆是吧?”
“我聽韋社長說起過您,他說您非常厲害,是不世出的人傑。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名不虛傳啊。”
張大川冷眼掃去,漠然盯着此人,沒有說話。
他來的時候雖然沒見到這些人投降的場景,但卻看見了這些人是站在那群島國武士身後的。
要不是看他們手上都沒有武器,而且身上都帶了皿和傷,滿臉頹然之色,衣着打扮也與那些島國武士不同,剛才誅殺那些武士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跟着死了。
此刻見到對方在最後收尾洗地的時候才敢戰戰兢兢地湊上前來,張大川自然是一下就猜出了這夥人此前到底做了什麼事。
無非是投敵認輸、賣主求榮之類的行為,大差不差。
雙冷冰冰的目光看得簡崇亮心裡直發顫,再冷不丁的一瞧周圍那皿流成河的場景,簡崇亮雙腿一軟,忍不住就直接跪在了張大川的面前。
他哭喪着臉道:
“張老闆,您是天日之表、龍鳳之彰般的大人物,兄弟們一直都仰慕您的大名,可之前的情況,大家夥心裡實在是沒底啊。”
“我們都是同種同源之人,大家出來打拼,都不容易。”
“看在大家都是同胞的份上,兄弟們犯了錯,該打該罰都認了,就饒我們一條命吧!”
張大川當即氣笑了,冷聲道:
“犯錯?”
“陣前投敵的事,你竟然說隻是犯錯?”
他眸光冷冽如刀,隐約間已經有殺氣在浮動。
武道宗師的恐怖威勢壓得簡崇亮臉都白了,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渾身顫抖,艱難開口道:
“老……老闆,我……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大家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眼看着援兵遲遲……不到,這才出……出此下策的。”
“饒……了兄……弟們吧!”
說完,他猛然往地上一趴,腦門“咚”的一聲就磕在了地闆上。
其餘幾個投降的人見狀,也都紛紛跪了下來朝張大川磕頭求饒,臉色慘白而惶恐。
望着這一幕,周圍不論是打掃戰場的川合社成員,還是或坐或躺在一旁的傷員,全都安靜了下來。有人臉上充滿憤怒,唾棄這些人的投降舉動;也有人面色木然,默不作聲。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面對簡崇亮等人的磕頭求饒,張大川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似乎不為所動。
空氣中安靜到了極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跪在地上的那些人都開始瑟瑟發抖,隐約間有人都已經被吓得哭了起來時,坐在一旁休息的曹修進終于是看不下去了。
他滿是複雜地長歎一聲,讓旁邊的手下扶自己起來,走到張大川身旁,說道:
“老闆,我鬥膽給他們幾個求個情,就饒他們一命吧。”
“他們剛剛投降,手上還沒沾自己人的鮮皿,而且在投降之前,确實也是收到消息就及時趕來支援了。如果沒有他們的話,僅靠我和我的手下,也撐不到老闆您來救援。”
“一命換一命,就當是看在他們投降前救了我們的份上,放他們一馬吧。”
說到這兒,曹修進話鋒一轉,語氣迅速變得淩厲,怒視着簡崇亮。
“不過,陣前投敵,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姓簡的,往日算我眼瞎,看錯了你,從今以後,你我之間,一刀兩斷,再無瓜葛。你們也不再是我們川合社的成員了,今後大家各走各的道,誰也不欠誰!”
跪在地上的幾人聞言,紛紛擡起頭來,面露希冀之色。
逐出社團無所謂,隻要能活着就好。
面對曹修進的求情,張大川也終于是有了反應。
他冷漠地望着簡崇亮他們,說道:
“你們應該慶幸,還有曹副社長替你們求情。”
“知道嗎,剛才我一直在心裡倒數,如果數夠一分鐘還沒有人站出來為你們說話,那等待你們的,一定是死路一條!”
聽到這話,幾人明白自己終于是撿回了一條命。
他們激動得再次磕頭,不斷感謝張大川的不殺之恩。
看着這幾人撅着屁股惶惶道謝的模樣,張大川滿心厭惡。他生平最恨這種投降派了,不過他不是嗜殺之人,眼前這幾人也确實是有功有過,罪不至死。
相看兩厭之下,張大川也懶得跟這幾個家夥多說,直接驅趕道:
“滾!”
“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
一群人如逢大赦,立刻倉皇起身,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酒吧。
擔心張大川臨時變卦,他們硬是一口氣跑出了差不多小一裡地的距離才放緩腳步,各自沉默下來,如同行屍走肉般,順着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一路上,幾人唉聲歎氣,臉色都如喪考妣。
這一晚,顔面盡失不說,還錯失了真正的發達機會啊。
他們又不傻,都親眼看見了剛才張大川大展神威的一幕,如何能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一根超級大腿?
隻可惜,因為一時怯懦做出了錯誤的判斷,這場機遇,算是徹底與他們無緣了。
如今雖是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冷靜下來後,簡崇亮他們心裡,又豈能沒有後悔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