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彤站在明月大飯店門口,俏立瑩瑩,像一朵空谷幽蘭,吸引着來往人的目光。
她看着這富麗堂皇的大飯店,想着自己即将在這裡任職,每天工作,給衆多客人帶去美味的食物,心中就充滿了期待。
這時,大門口那邊,走出來一批剛剛用晚餐的顧客。
其中一人,衣着光鮮,全身名牌,在一行人中顯得十分耀眼。
江婉彤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那人身上。
可當她看清楚那人的面貌之後,吃了一驚,臉上立刻閃過一抹厭惡。
她幾乎本能的轉過身,不想與那人照面。
可已經晚了。
就在江婉彤看到那人的同時,對方也同時注意到了江婉彤。
男人本來有些微醺的醉眼,立刻為之一亮,随後快步走了過來,邊走邊大聲道:
“江婉彤,真的是你!?”
說話間,他一個閃身已經擋在了江婉彤面前,臉上流露着不加掩飾的喜悅:
“我們快有四五年沒見了吧,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婉彤冷着臉道:
“我來這裡有點事,先告辭了。”
說着,就想閃身走開。
但男人不依不撓的又橫跨一步,再次擋住了她:
“什麼事啊,說出來聽聽,沒準我可以幫你。”
江婉彤冷笑,一臉厭憎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怎麼幫?像當初那樣嗎?黃哲凱。”
說着,江婉彤腦海裡,不受控制的閃過一幕幕往事。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她本該有更幸福的人生的。
黃哲凱,是和江婉彤同村長大的同齡人。
兩人曾在同一所學校就讀,雖然不同班級,但彼此也都認識。
那時的江婉彤出落的亭亭玉立,自然吸引了不少男生的追逐。
黃哲凱仗着自己近水樓台,約了江婉彤幾次,當時的江婉彤心思單純,隻以為這是老鄉見老鄉的互助,沒有多想。
可幾次接觸之後,黃哲凱就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而江婉彤也發現,這家夥是個不學無術,坑蒙拐騙的混混。
面對黃哲凱的表白,江婉彤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殊不知,這才是她噩夢的開始。
某天自習時,江婉彤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
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嘲弄和鄙夷,如同看大街上的站街女。
江婉彤不明所以,直到好友給她看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她,正在盡心服侍着一個中年男人。
那場面,和那些小電影裡一模一樣!
“現在這張圖已經傳遍了。”
好友的話,讓江婉彤如遭雷擊。
那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叫做P圖的技術。
時至今日,江婉彤都還記得大家的嘲笑:
“原來是個見錢就張腿的婊子啊,裝什麼清高?”
“就是,也不知道人家給了她多少錢,那麼賣力,真惡心。”
“要不然咱們湊點錢,讓她也給我們吹喇叭吧,哈哈哈。”
就在江婉彤被這種流言蜚語打擊的近乎崩潰之時,黃哲凱的電話,讓她明白了一切:
“江婉彤,照片是我花了大價錢找人P的,隻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就向所有人澄清這一切,還你清白。”
那一瞬,江婉彤恨不得親手撕碎那個王八蛋,她出離憤怒,破口大罵:
“黃哲凱,你做夢,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這種小人得逞的!”
“清者自清,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但時間并沒有證明江婉彤的清白,反而證明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先是領導找到了她父母,勒令她回家思過。
然後,是全村人的指指點點和風言風語。
在他們嘴裡,江婉彤成了那種靠出賣身體來賺錢享受的站街女。
而本該支持她,信任她的家人,卻成了擊潰她的最後推手。
他們為她辦理了離學手續,然後不到一年,就像變賣貨物一樣,将她這個“家門恥辱”賤賣到了秀山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賣給了賭徒張旭濤。
另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張圖片開始,都是從眼前這個叫黃哲凱的男人開始的!
往事重重浮現眼前,再次見到罪魁禍首,江婉彤的身體,不可遏制的顫抖着,她拼命壓抑着怒火,冷冷罵道:
“黃哲凱,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這人渣!”
感受到江婉彤話語裡的怨恨,黃哲凱一臉悔恨。
他依然沒有讓開路,而是很痛苦的向江婉彤道:
“江婉彤,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當時我年少輕狂,不知道那種玩笑會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黃哲凱一指身後的明月大酒店,露出讨好的笑容:
“你應該還沒吃飯吧,你跟我進去,我請你吃個便飯,就當我為當年的事情,向你正式賠禮道歉。”
“你想吃什麼,随便點。”
看着美麗不可方物的江婉彤,黃哲凱舔了舔嘴唇,眼底閃過濃濃的占有欲。
當年,他追求江婉彤,就是看中了這女人的美貌,想不到時隔幾年沒見,這個女人出落的更加美麗了。
現在的江婉彤,像是徹底盛開了的牡丹花,成熟妩媚性感,勾人心魄,比之當初更加吸引人。
事到如今,江婉彤怎麼可能還會上當,她看都不看黃哲凱一眼,轉身就走。
但黃哲凱嘿嘿一笑,又一次攔在了江婉彤面前,不依不撓道:
“江婉彤,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當初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太喜歡你了,隻是我表達喜歡的方式不對,我對你其實沒惡意的。”
“婉彤,我現在成熟了,有錢了,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彌補當初的過錯,你給我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能給你幸福的。”
黃哲凱越說越過分,越說越無賴,見江婉彤不為所動,他眼中厲色一閃而過,伸手猛然朝她手腕抓去:
“婉彤,你别走!”
下一秒,一隻大手斜刺裡伸出,狠狠一把将黃哲凱推倒在地。
看着突然出現的張大川,黃哲凱一臉的惱火。
他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口唾沫怒道:
“你他媽誰呀,敢管老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