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筱夫打定主意,隻要撞開窗戶逃了出去,就立刻頭也不回地離開度假村。
到了度假村外面,哪裡人多就往哪裡跑。
然而,理想很豐滿。
現實卻很骨感。
當他雙手護住頭部,眼看着就要撞開窗戶時——
“咚”的一聲!
一堵罡氣屏障倏然在距離窗戶不足兩寸的位置處浮現,不偏不倚地擋在了池田筱夫的逃跑路徑上。
罡氣屏障出現得太突然了。
池田筱夫猝不及防的撞上在那半透明的屏障上,不僅沒能撼動罡氣屏障分毫,反而被撞得七葷八素。
他悶哼一聲,摔在地上緊緊抱着肩膀。
肩頭傳來的劇痛,讓池田筱夫那張大餅臉都憋成了紫紅色。
太痛了!
幸虧是拿肩膀去撞的,要是拿腦袋撞,恐怕當場就一頭撞死了!
沒等池田筱夫從這股鑽心的疼痛中緩過來,身後就悠悠然飄來了一道戲谑之語:
“啧,池田筱夫,你這個大少爺當得不稱職啊。”
“忽悠别人來打我,你自己卻悶頭跑路,這是打算去哪兒啊?”
池田筱夫汗毛倒立。
這聲音的距離……
怎麼感覺說話的人就在他身旁站着似的?
他忍不住扭頭一看,頓時吓得臉都白了!
張大川竟然真的已經來到了他身後,雖然不是臉貼臉吧,但雙方之間的距離,以武者的能力來說,可以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
那就是:
轉瞬之間。
不是,三上橫泾呢?
不會連三五秒鐘的時間都拖不住吧?
池田筱夫心裡破口大罵。
他的視線下意識越過張大川的身側,朝更後方望去,想知道三上橫泾這個堂堂的八岐上忍在幹什麼。
隻是這一看,池田筱夫整個人便如墜冰窟!
隻見三上橫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歪頭躺在了牆根處,兇口一個巴掌大的皿洞,正汩汩地往外冒着皿水,眼看着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客廳内其餘那些八岐忍者亦或是池田家族的武士,也全都躺在了皿泊中。
屍橫遍野。
池田筱夫渾身冰涼,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脖子僵硬扭動,重新看向了張大川,戰戰兢兢。
八岐培養出來的老牌上忍啊!
就算是秘傳上忍,比不上自己那位同樣死在張大川手下的叔叔千田麻矢。
可好歹也是修到了後期階段的上忍,不至于在這個華國宗師面前如此不堪一擊吧?
但偏偏這件事就是發生了!
池田筱夫心神劇顫,他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很恐怖的念頭:
“這個家夥,殺上忍都跟殺雞似的,該不會真實實力是特忍級别吧?”
此念頭始一出現,就在池田筱夫的心裡迅速生根發芽。
是的!
一定是的!
隻有特忍,才能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迎着張大川那雙冰冷漠然的眸子,池田筱夫一個激靈,不敢再多想。
他原地翻身跪了起來,朝着張大川連連磕頭。
“我錯了!”
“華國的宗師大人,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我保證,從今以後改邪歸正,再也不敢瞧不起華國人、欺負華國人了。”
“您大人大量,高擡貴手,求求你,饒我一命吧!”
池田筱夫求生欲爆棚。
他一邊磕頭一邊表示,隻要張大川今天能放過他,他願意站出來做污點證人,将今夜度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傳遞給外界民衆。
讓所有人都知道八岐的所作所為。
張大川聞言,不由譏諷道:
“動手前投降,那叫識相,打完了發現打不過才認慫,那叫投機。”
“你這種投機分子,風吹兩邊倒,讓我如何能相信你說的話呢?”
“所以啊,你還是乖乖去死吧。”
說罷,張大川毫不猶豫地按在了池田筱夫的天靈蓋上。
刹那間,池田筱夫猛然繃直身體,眼眶放大:
“唔!!”
張大川的勁氣灌頂而入,化作一股狂暴的力量,直接将池田筱夫的心脈識海全部震碎了!
不消片刻,池田筱夫的身體便原地軟倒了下去。
氣息斷絕,死不瞑目!
鎮殺了池田筱夫後,張大川轉過身來,朝客廳裡還站着的幾個人看了看,很意外地沒發現胡啟文的存在。
他有些疑惑。
剛才動手時,他隻殺了所有手中拿着武士刀和穿着和服的人,其他的人可一個沒碰。
張大川記得自己剛剛入住民宿,在房間裡看見胡啟文和俞漫果他們到來的時候,胡啟文明明是穿着西裝的呀。
不可能會死在他剛才的絞殺之中。
目光随即往周圍掃過,很快,便在一處角落裡,發現了被枭首的胡啟文。
從傷口的痕迹不難判斷,胡啟文這個王八蛋,在張大川到來之前,就已經提前死在了八岐那些忍者的圍剿之下。
張大川不禁摸摸下巴,有些遺憾:
“死得這麼幹脆,倒是便宜你這條秋田犬了。”
随即,張大川看向剛剛被王鐵彪解開了手上繩索的俞漫果,問道:
“俞小姐,沒事吧?”
俞漫果摘下口中的布團,一邊幹嗆,一邊同張大川擺手搖頭:
“沒……咳咳,沒事。”
“張大哥、王大哥,幸虧你們來得及時,太感謝你們了,如果沒有你們的話,我今晚恐怕……”
俞漫果話說一半,眼神惡狠狠地剜向津田西夏,充滿了厭惡和憤怒。
還好,那最糟糕的慘劇沒有發生。
否則她做鬼也不會放過這些畜生!
張大川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不過既然俞漫果沒繼續往下說,他也懶得多問。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先離開這裡。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出去。”
俞漫果下意識點頭。
她早就想走了,這滿屋子的皿腥氣,一秒鐘她都不想多待。
今晚這一切,對她而言堪比是最大最大的噩夢。
不過剛走沒兩步,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往旁邊坐在地上的另一名同學長谷清見看了眼。
俞漫果微微抿唇,遲疑了半秒後,朝張大川喊道:
“張大哥!”
張大川回頭望來:
“怎麼了?”
俞漫果指向被綁着雙手的長谷清見,鼓起勇氣朝張大川請求道:
“能不能麻煩你再多救一個人?”
“他叫長谷清見,雖然是島國人,但他跟池田筱夫那些人不同,為人正直,并不極端,還幫我說過話,他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