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富今天之所以興師動衆的帶人來找張大川,其真實目的,就是為了能把張大川糊弄到自己的船上,摘了張大川的桃子。
原本他以為,以自己的身份和權利,再加上四成的“高分成”,張大川這個小年輕,一定會乖乖聽話,屁颠屁颠的和自己合作。
卻沒想到,對方想都不想,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這讓黃國富憤怒之餘,臉面更是有些挂不住,當即用威脅的口吻對張大川道:
“張大川,你别忘了,我可是行政村的村長,你我合作的話,我可以給你很多便利!”
“想當年,你們村的劉承龍想辦個果醬廠,馬宏鬥不讓,最後還是找我幫的忙,可惜,他那人掙了錢之後就飄了,不識好歹,好好的廠子到最後因為檢查沒過直接查封了。”
黃國富意味深長的看着張大川:
“你呀,别步他的後塵,明白嗎?”
黃國富說的劉承龍,是早幾年秀山村出的一個人物。
當年,劉承龍也曾在秀山村辦果醬廠,試圖帶領整個村子脫貧緻富,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但後來卻不知為何,直接被上頭查封了。
破産的劉承龍後來更是不知所蹤。
現在看來,當年劉承龍的破産,很可能就是眼前這個滿腦肥腸的家夥搞的鬼。
大概是為了達到吓人的目的,黃國富這番話說的極大聲,讓不遠處的趙于民等人都聽見了。
趙于民楊懷軍等人,都是知道當年那件事的,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脾氣火爆的楊懷軍更是怒不可遏道:
“黃國富,你他媽敢亂來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黃國富冷笑攤手: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亂來了?我隻是提醒某人,不要因為一時的成功,就得意忘形,目空一切。”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時候不經意一句話一個決定,可能就會葬送大好前途。”
說完這話,他還拍拍張大川的肩膀,笑眯眯道:
“小張,我給你兩天時間,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再來給我答複,怎麼樣?”
然而,張大川根本不給面子,一把打開黃國富的手,淡淡道:
“不用考慮,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複——合作的事情,想都别想。”
“如果你沒有别的事情的話,可以帶着你的人走了。”
黃國富臉色鐵青,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這麼頭鐵。
他狠狠瞪了張大川一眼:
“很好,你有種,張大川,咱們騎驢看賬本——走着瞧,我會讓你哭着來求我的。”
說完,黃國富在衆人的怒視下,帶着靈水村的村民氣呼呼的走了。
有村民還試圖去叫劉慧芬等人,但這些年輕人全當沒聽見,愣是沒跟那些人回去。
目送着黃國富等人離開,趙于民等人立刻憂心忡忡的聚了過來:
“大川,得罪了黃國富,這可怎麼辦啊,他這個人心眼小手段黑,而且還是行政村村長,可比馬宏鬥難對付多了。”
“是啊,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别看他隻是個小小村官,其實權利大的很,方圓幾十裡的供水供電、政策補貼、檢查開會,都是他在管,這人要是背地裡使絆子,那還真的挺麻煩的。”
張大川對此卻沒什麼壓力,他微微一笑道:
“大家不用擔心了,我的目标是把咱們生态基地的産業做大,以後遇到的對手隻會更多更強,區區一個黃國富,我還真沒放在心上。”
衆人聞言,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對張大川有信心的如趙于民等人,還是趁機鼓舞衆人道:
“大川說的沒錯,方家他都鬥倒了,還怕區區一個黃國富嗎?”
“我看黃國富這次也要倒黴,他雖然陰險狡詐,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衆人本來有些憂愁的情緒,頓時高漲起來。
這時,劉慧芬拉着牛壯再次走了過來,問張大川道:
“張大川,既然你不怕黃國富,那你還招不招我們?我們剛才吵架的時候,可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這些年輕人現在被靈水村的人視為叛徒,除了投靠張大川之外,其實沒什麼路可走。
張大川當即點頭道:
“當然招,隻要你們肯誠心跟我幹,不投機倒把,我張大川不會虧待你們的。”
“不過,我這裡做工有規矩,前三個月是試用期,工資低一點,也沒什麼福利,試用期結束了,才算正式員工,享受和其他人同樣的福利待遇。”
劉慧芬聞言臉色一喜,拍着兇脯保證道:
“沒問題,這些規矩牛壯哥之前都跟我們說了,我們來就做好準備了。”
說完,她還不忘補充道:
“牛壯哥的眼光我一直都挺佩服的,現在看來,他果然沒跟錯人。”
……
深夜,靈水村,黃國富家。
作為靈水村的村長,黃國富家是一座富麗堂皇的三層小洋樓,是整個村子唯一的存在。
一個人影偷偷摸摸的敲響黃國富家大門,同時四下張望着。
片刻後,大門打開,屋裡的燈光照亮了來人的臉,前來開門的黃明端見狀,喊了聲:
“大舅哥。”
來人正是黃明端的大舅子李阙。
李阙“嗯”了一聲,閃身進了屋子,低聲問道:
“今天橋上的事情我聽說了,特意過來看看,你爸現在在家嗎?”
黃明端點點頭,領着李阙上了二樓,來到了黃國富的書房。
别看黃國富是個鄉下人,但這老小子自從有錢之後,就仿照那些電視裡的大人物,給自己置辦了一個書房,平常有事沒事,就在書房裡喝茶練字,美其名曰“養勢”。
書房裡,黃國富見到李阙,便淡淡的問道:
“李阙啊,秀山村租地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李阙聞言,有些為難道:
“叔,這段時間張大川搞生态基地,大推大幹,毀了不少田地,村裡不少人都對他有所不滿。”
“但就算如此,這段時間跟着張大川耳濡目染,那些人也都學精了,我想租地,他們全都含含糊糊的,想要坐地起價,待價而沽。”
黃國富聽了,氣的一拍桌子道:
“那你可以把租金提高一點啊,先把地拿到手裡再說,回頭我有的是辦法拿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