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技分“天地玄黃”四個大品級。
在場的諸弟子雖然是隐世宗門的門人,可平日裡能夠接觸到、有資格研習的武技,也頂多就是玄階中品、下品的武技了。
隻有像陸行舟這樣的宗門親傳,才有資格學到那些長老們的玄階上品甚至頂品武技。
而地階品級的武技……
别說學了,他們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陸行舟如果以冰心破雷槍為載體,施展出“銀龍破曉”這種玄階頂品的武技,爆發出堪比地階下品乃至于地階中品武技威力的恐怖場面,一群人都心生駭然。
他們完全無法想象,那将會是何等強悍的一幅畫面。
所有人都擡頭盯住了陸行舟,眼裡逐漸流露出了一絲期待。
地階武技啊!
縱然見不到真正的地階武技,但能夠感受一下地階武技爆發出來的恐怖威能,那也算是大開眼界,不虛此行了。
武鬥台上。
陸行舟深吸了一口氣,他緩緩擡起手中長槍,遙指張大川,表情傲然:
“張大川,我承認,你的實力的确不俗。能在我的手下堅持這麼久不落敗的,你是第一個!”
“不過很可惜,到此為止了!”
張大川擦了擦臉頰傷痕溢出的皿迹,淡淡道:
“但願你說話能算數吧。”
“畢竟有人之前可是說過要一分鐘就拿下我的,可現在都已經過去快十分鐘了,很難想象,臉都被打腫了的人,還能有勇氣這麼嚣張。”
張大川這話,可謂是罵人專揭短。
台下許多弟子聞言,都面露無奈之色。
不管怎麼說,今天這場武鬥,就算陸行舟最終赢了下來,也肯定會備受诟病。即便他順利被選定為了新任的少宗主,背地裡也肯定少不了閑言碎語。
指不定哪一天這個消息就傳了出去,淪為修煉界放狠話的反面教材。
那對于一個武道天才而言,絕對是糟糕透頂的。
想到這兒,有人搖頭歎氣于心不忍,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也有人幹脆就幸災樂禍起來。
雲天宗内的這些弟子,從來都不是鐵闆一塊。
他們或許不願意見到宗門大比的頭名落在外人頭上,但絕對樂于見到陸行舟吃癟。
台上,陸行舟倒是出乎意料的很平靜。
他并沒有被張大川的話激怒,而是從容不迫地繞着武鬥台緩緩踱步,目光始終緊盯着張大川,冷漠的聲音中流露出幾分自負:
“我知道你對我的實力已經有所防備了,肯定能猜得到我接下要施展的是什麼武技。”
“我手中這杆長槍,自六年前我邁入宗師境界後,師尊便将他賜給了我。”
“這六年裡,我與它日夜相伴,不分寒暑春秋。它伴我苦修,我則是時時刻刻都溫養着它,并不斷以靈氣祭煉。”
“至今六年過去,我跟它,早已是人槍合一。”
“六年的苦修,無數個晝夜裡反複的祭煉,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兩個月前,上天終于是回應了我。”
“它!”
陸行舟緊握長槍輕輕一震,冷酷而得意聲音傳遍全場:
“有靈了!”
“我的冰心破雷槍,在那個風雪交加雷鳴電閃的寒夜中,誕生了器靈,成功由寶器進化為了靈器!”
如同在回應陸行舟說的話一樣,随着他話音的落下,他手中那杆長槍,竟然發出了一陣嗡鳴聲!
槍體铮铮震動,一道道蘊含了恐怖氣息的藍色電弧憑空浮現,缭繞在銀白色的槍體上,部分甚至蔓延到了陸行舟持槍的右手胳膊,卻沒有傷他分毫。
那些電弧跳動、閃爍,緊接着,便是一股肅殺之氣席卷全場!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道很奇特的情緒,來自陸行舟手中那杆長槍,它在歡呼,在為自己的主人呐喊、助威。
戰意沖霄,似要替主人掃平一切障礙!
感知到這一切,望着那缭繞着電芒的銀色長槍,所有人都呆滞了!
整個演武場瞬間嘩然一片。
觀禮台上那些長老、堂主們,更是有不少人驚得直接站了起來,目瞪口呆地望着陸行舟手中那杆長槍:
“竟然真的成為了靈器!”
“是靈器,那種獨特的氣息波動,能夠主動回應主人的戰意,絕對是靈器無疑!”
衆人震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靈器啊,那可是極為珍貴的兵器!
哪怕是作為隐世宗門的雲天宗,傳承數百年,到如今也隻不過僅有兩件靈器而已。
這兩件靈器,還别分被宗主和大長老持有,其他人根本難得一見。
就算是宗門高層的長老、堂主們,等閑也很難有機會見到。
可現在,竟然有一件全新誕生的靈器擺在了他們的眼前!
而且,這還是一件經過後天祭煉才進化為靈器的兵器,就更加稀罕了。
大多數的靈器,在被煉制出來時,就已經是靈器了。準确的說,那些兵器在被煉制的時候,就是奔着将其煉制為靈器去的。
隻有極少數的寶器,才能在後天獲得某些特殊機緣後産生靈智,誕生器靈,從而進化為靈器。
靈器的“靈”,包羅世間萬物。
可以是風火雷電,也可以是鳥獸蟲魚、花草樹木,甚至,傳言中有一些邪惡之徒,還會直接把活人煉制成靈器的“靈”。
不過那需要邪法,大多數武者并不知道該怎麼煉制。
眼前陸行舟手上這件新晉靈器的器靈,很明顯就是由雷電化生的。
相當長時間的震撼之後,觀禮台上那一衆雲天宗的長老、堂主們,都忍不住激烈議論了起來:
“太不可思議了,陸行舟居然能将一件寶器溫養祭煉成靈器!”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老夫也溫養了一件寶器,這都快三十年了,什麼動靜都沒有!”
“天縱奇才,天縱奇才啊!”
“看來,大長老将這杆槍賜給陸師侄,是真的做對了。這一人一槍,明顯是天性相合啊,否則也不可能短短六年就讓其進化為了靈器。”
一群老輩人物,本都是見多識廣之人,可此刻都無法冷靜了。
他們望着武鬥台上那一人一槍,眼裡充滿了驚歎和震撼。
哪怕是與大長老華錦榮一系向來不對付的二長老甄秉鈞,此刻也生不起什麼嫉妒之心,隻有滿臉歎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