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陸行舟的修為,再有認主的靈器傍身,其真正的實力恐怕已經接近新晉大宗師了……”觀禮台上有人低語,口吻中流露出幾分忌憚之意。
“才三十六歲,就已經可以叫闆新晉大宗師了嗎?”許多老輩人物心頭齊齊一凜。
如果說此前的陸行舟,縱然天賦再出衆,也隻能是弟子輩的身份的話,那麼現在憑着他手中那杆靈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雲天宗總共三名大宗師,分别是宗主、副宗主、大長老。
他們三人在宗門内的地位是超然的!
而今天之後,陸行舟,或許也要位列其中了。
即便他的修為還沒有突破到大宗師境界,可其他人也必須把他當成大宗師級别的高手進行對待了。
“古往今來,像他這樣的天才,恐怕也數不出幾個吧?”人們望着陸行舟,感慨不已。
此時,台下那些觀摩武鬥的雲天宗弟子們,早已激動地呼喊了起來:
“陸師兄無敵!”
“絕世天驕,古今第一!”
“陸師兄這樣的不成為少宗主,誰還能成為少宗主?”
“沒錯,少宗主!”
“少宗主!”
呼聲喊到最後,已經變得整齊劃一。
山呼海嘯般,一浪高過一浪。
恍惚間,仿佛陸行舟成為少宗主這件事,已經是衆望所歸!
沒辦法,陸行舟以一己之力在短短六年時間裡,将一件寶器祭煉為真正的靈器,這種天資與機緣并存的武道英傑,已經徹底折服了在場的所有弟子。
一個年僅三十六歲實力卻可以叫闆新晉大宗師的少宗主,不論走到哪裡、說給誰聽,整個宗門的人臉上都是有光的。
雲天宗擁有這樣的不世人傑,未來就算不能淩駕于其他三家隐世宗門之上,那也必然是四大隐世宗門中實力最強的一方!
這些弟子們又怎麼會不激動呢?
聽着耳畔那一陣接着一陣的呐喊聲,範玲珑和小玉這對站在人堆裡的主仆倆,臉色隐隐發白。
兩女都不自覺地攥緊了自己的手。
尤其是範玲珑,眸子裡寫滿了絕望。
她怎麼也沒想到,陸行舟手中那杆長槍,居然能從寶器進化為靈器!
本來頂品寶器就已經充滿威脅了,讓張大川打得非常艱難,結果現在還進化成了靈器,這可怎麼打?
靈器之威,凡力不可及啊!
“都怪我,我不該去找他的,這樣的話,他就隻需要偷偷救人而不用這樣跟陸行舟硬拼了。”範玲珑滿臉悲切,後悔不已。
如果說先前她還希冀于張大川可以打敗陸行舟的話,那麼現在,她已經隻求張大川能夠從武鬥台上活着走下來了。
不敢再有其他任何多餘的奢求!
旁邊的小玉見自家小姐嘴唇都快咬破了,心疼不已。
“小姐,你……你也别太擔心了,張大哥他說不定也還有底牌呢?”小玉忍不住安慰道。
“你想想,他畢竟是來救人的,明知道雲天宗有大宗師坐鎮,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吧?至少要能大宗師手下保命才行,對不對?”
範玲珑聞言,緊咬着唇角沒有說話。
事到如今,也隻能是選擇相信張大川了。
武鬥台上,陸行舟手中長槍吞吐電芒,殺機盈野。
他遙指張大川,聲音冰冷到了極緻:
“張大川,能逼得我動用靈器打出最強一擊,你足以自傲了!”
“好好享受你生命中最後的幾息時光吧!”
張大川笑了。
他微微搖頭,望着陸行舟道:
“類似的話,我今天已經聽你說過很多遍了,難道我打到現在,都還沒有把你給打清醒嗎?”
“你的靈器确實很強,但我手中的劍也未嘗不利。”
“雖然連我自己也不清楚這把劍到底是什麼品階,不過我想,用來打敗你的話,應該是足夠了。”
陸行舟顯然沒料到,自己都已經亮出靈器了,張大川居然還敢這麼“嘴硬”。
他沉着臉冷哼一聲道:
“死到臨頭還敢猖狂,我倒要看看,是你手中的劍硬,還是你的嘴更硬!”
說罷,他揮動長槍,直接施展出了玄階頂品武技“銀龍破曉”。
這不是他第一次施展這個武技了。
但同樣的武技,陸行舟這一次施展出來時,與此前卻是截然不同!
“轟隆隆!”
空氣中一聲霹靂炸響,隻見陸行舟手中那杆長槍上缭繞着的電弧瞬間增加了數倍。
密密麻麻的電弧将冰心破雷槍幾乎包裹起來,還時不時向着周圍空氣中延伸出道道銀色閃電,恍惚間,像是把虛空都給震裂了一樣。
“去死吧!”
陸行舟一聲長嘯,雙手緊握長槍,整個人幾乎化作一道白芒,驟然殺向了張大川。
所過之處,空氣被穿破,形成肉眼可見的氣浪朝着兩側倒卷。
那杆布滿了電弧的冰心破雷槍徹底被電弧覆蓋,變成了冰藍色的槍體,陸行舟的罡氣包裹其上,連罡氣都被映照成了淡藍色。
一道道電芒炸開虛空,罡氣纏繞在長槍上,被演化成了真龍的形狀,有天地之力浮現。
昂揚嘶鳴的龍首口中,尖銳的槍頭閃爍寒光,仿佛可以洞穿萬物!
恍惚間,人們看到陸行舟手上的長槍已經變成了一條藍色真龍,它裹挾着萬鈞雷霆撲殺向了張大川,宛如天神降世!
“嗷吼!”
震耳欲聾的龍吟聲響起。
這是切切實實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到了,讓他們的靈魂都在顫栗。
看到這一幕,演武場上的雲天宗弟子徹底被吓傻,一個個臉色發白,有些膽小的,甚至兩股顫顫,差點兒原地癱軟下去。
“這……這威壓……好強!”
“太可怕了,這還是宗師之間的戰鬥嗎?”
衆人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站在台上,此刻要直面那條“真龍”,會是什麼樣的慘烈結局。
“這種威力,張大川根本不可能赢了,活下來恐怕都難。”
這是人們心中的共同想法。
尤其是,當他們看見張大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也已經被這種威勢吓傻了的時候,就更是歎息了起來。
隻覺勝負已分,沒有任何懸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