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張大川沉沉醒來時,和前幾天一樣,丁芷宓也早就不見蹤影了。
不過不同的是,這次床邊留下了一張紙條,紙條上,丁芷宓用娟秀的字迹寫着:
“在廣南省開完會後,我要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任務完成時間待定,什麼時候完成任務了,什麼時候再聯系,保重!”
看到紙條上的内容,張大川頓時露出一抹無奈。
什麼執行秘密任務,分明是想躲着他!
昨天晚上,他努力想要維持“昏睡”狀态,免得讓丁芷宓尴尬,可情到濃處,怎麼演得下去?
尤其是他作為一個皿氣方剛的男子,就更難長時間假扮了。
到最後,張大川甚至直接變成了主動的一方!
等天亮後雲收雨歇,熾烈的情感漸漸褪去,理智和冷靜重新占據思維的高地,丁芷宓又哪裡還好意思留下來?
能留下一張紙條再走,已經算是很有勇氣了。
起碼這意味着丁芷宓決定了要面對這件事,而不是徹底的逃避,隻是這個面對的過程,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唉,這都叫什麼事啊!”
張大川揉了揉眉心,重重歎息了一聲。
一想到日後要處理丁氏姐妹之間的關系,他就感覺頭疼不已。
“算了,芷宓她躲着也好,正好我這段時間要去雲天宗,也沒空處理這件事,後面回來了再說吧。”
知道丁芷宓是在刻意躲着自己,張大川也沒有打電話去幹擾對方,何況,說不定這會兒人家都已經在飛往廣南省的飛機上了。
他壓下心頭紛擾的雜念,起床把房間收拾一番,裡裡外外打掃幹淨後,這才離開。
該說不說,丁芷宓雖然用假丹藥騙了張大川,但療傷的效果卻是非常顯著。
經過這接近一個禮拜的持續“療傷”,張大川現在已經完全恢複了實力,不僅如此,他甚至還隐約觸摸到了突破的邊緣。
他打算回到自己的住處後,就煉制一些補氣丹,然後嘗試沖擊一下,看能不能貫通第二條足經脈。
當天下午,張大川一口氣煉制好了十顆補氣丹。随後便盤坐下來,調理氣息,服用補氣丹開始沖擊第二條足經脈。
和他預想的一樣,第二條足經脈的貫通非常順利。
服用補氣丹後,龐大的靈氣被煉化,與體内原本就充盈的勁氣融彙在一起,形成一股海潮般的力量。
這股力量順着第一條已經貫通的足經脈,鋪天蓋地地朝着第二條足經脈沖擊而去。
幾乎是摧枯拉朽式的,直接就貫通了第二條足經脈。
而此時,體内那磅礴如海的勁氣,勢頭不減,在張大川的引導下,順勢就朝着第三條足經脈發起了沖擊。
數個時辰後,第三條足經脈成功貫通!
直到這時,勁氣潮海的那股沖擊勢頭才終于是進入強弩之末,徹底停止下來。
張大川緩緩睜開眸子,一道精芒從他的眼底閃過,雙瞳熠熠生輝。
一鼓作氣貫通了整整兩條足經脈,這使得他整個人的精氣神狀态都達到了絕巅。明亮璀璨的眼眸在開阖鋒芒畢露,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銳意逼人!
張大川長身而起,口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真是沒想到,居然能一口氣貫通整整兩條足經脈,距離淬髒境圓滿,隻剩下三條足經脈了。”
他低頭望着自己的雙手,鐵拳一握,充盈的力量仿佛能一拳摧山裂石!
這種力量充足的感覺,讓張大川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簡單感受了一下經脈貫通後的修為實力後,張大川沉下心來,繼續開始修煉,穩固自己的道基。
一直到晚上十點左右,他才停下來,準備去洗漱一番,以便于放空心思,好好休息一下。
不過,就在他剛剛起身準備離開練功房時,旁邊茶幾上靜靜吞噬着灰色寶珠中那種特殊能量的黑色短劍,忽然有了異動。
隻見它“锵”的一聲,猶如神劍出鞘,發出了金屬铮鳴之音。
在張大川撇頭望去時,那黑色小短劍不斷抖動,嗡嗡作響,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
張大川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愕不已。
他一閃身就來到了茶幾旁邊,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黑色短劍,确認自己沒有眼花,這短劍确實是在變長、變大。
這個變化的過程不算慢,前後也就半分鐘的時間,短劍便停止了變化。
而這時,它就已經足足“放大”成了原來的兩倍!
停止變大之後,短劍重新落回茶幾上,不再繼續吞噬灰色寶珠中的特殊能量,歸于平靜。
“怎麼會突然變大呢?難道是發生了進化?”
張大川盯着黑色短劍暗暗琢磨,他忍不住伸手将短劍拿了起來……不,現在應該不能再叫短劍了,它已經徹底變成了正常寶劍的尺寸。
青鋒三尺,寒光凜冽。
通體漆黑如墨玉鑄成,劍鋒上流露而出的森然煞氣仿佛一頭巨大的兇獸要擇人而噬!
這絕不是君子傍身的禮儀佩劍,而是一柄徹頭徹尾的兇兵!
張大川剛剛将其拿起來握在手中,還沒等他多打量兩眼,眼前便猛然一個恍惚,整個人仿佛瞬間穿越了時空,來到了一處位于星空深處的古戰場!
四周是冰冷與死寂并存的虛無,耳邊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聲音,靜到了極點。
“這裡是……”
張大川心中悚然一驚,整個人瞬間繃緊了身體,警惕性拉到了最高程度。
他目光轉動,迅速朝四周打量起來。
頭頂上是廣闊無垠的星河,諸天星辰閃爍,一片璀璨。而腳下卻鋪着數不盡的森森骸骨,完全是兩個極端的畫面。
那些或堆疊、或散落漂浮的白骨,每一根都非常巨大。甚至有些骸骨架子,長達上千米,橫亘星空之中,一眼幾乎看不到頭。
在張大川身後,還有一頭像是某種洪荒巨獸死去後留下的骸骨,整整高達上百丈!
骸骨上緩緩逸散出來的那種古老氣息,像是經曆了萬年之久,亘古長存!
“這到底是哪兒?我怎麼會來了這種地方?”
張大川心中駭然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