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芷宓比誰都清楚,隻要不捅破她和張大川的這層關系,那他們之間就還是最好的朋友。
大家可以用各種名義正常往來,不用擔心被人看出什麼。
因為張大川對此是毫無察覺的!
可一旦說出來,張大川對她的态度,就必然發生改變。
不管是遠離她,還是接受她,那在外人看來,就很容易發現不對勁了。
到那時,她會成全天下最無恥的女人、最大的笑話!
想到這裡,丁芷宓幽幽歎息了一聲,滿是苦澀。
她伸手輕輕撫摸着張大川的臉龐,輕聲道:
“大川,其實我也不想要别的,我做這麼多,一點兒也不奢求能讓你跟我在一起。”
“我隻希望,在你的心裡能有那麼一小塊的位置,哪怕隻是指甲蓋大小的地方,能夠屬于我,那就夠了。”
那幽幽的語氣中,充盈着化不開的情意。
張大川徹底懵了!
此刻,他心中俨然是翻江倒海,一片驚駭和不知所措。
他做夢也沒想到,在他服藥“昏睡”後,丁芷宓居然會講出這樣一番話來。
“丁部長她……她怎麼會對我……”
張大川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此刻内心的感受,隻覺一團亂麻。
他下意識虛睜眼角,露出一絲縫隙,想看看丁芷宓,可才剛剛看到一片朦胧的光輝,就感覺到身邊一輕,丁芷宓忽然站了起來。
張大川仔細一看,險些直接瞪開了雙眼。
隻見丁芷宓竟然面朝着他,在緩緩褪去身上的衣物!!
刹那間,張大川徹底呆住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丁芷宓想做什麼。
隻能透過一絲縫隙,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丁芷宓不斷脫去衣物,直到看到那宛如羊脂玉雕琢而成的嬌軀時,張大川整個人的意識仿佛都已經停止運轉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那具美麗的軀體,腦子裡嗡嗡作響。
蓦的,像是一道靈光劃過腦海,張大川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難道說,我的傷勢之所以能快速恢複,根本不是什麼四象小還丹的作用,而是丁部長她……”
轟隆!
好似平地驚雷,張大川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他心中瘋狂喊道:
“是了,一定是這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總商會的資料記載沒有問題,四象小還丹那種品級的丹藥,怎麼可能需要一連服用五六天才能治好我的傷?!”
“原來治好我傷的,根本就不是丹藥!”
一瞬間,張大川全都清楚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可隻要拿掉了眼前遮擋視線的“葉子”,一切就豁然開朗,什麼都明白了。
此刻的張大川便是如此。
看到丁芷宓主動脫去衣服,再聯想到她剛才說過的話,張大川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甚至,他還聯想到了上次在丁家老宅那邊發生的事。
那一次,他明明記得自己半夜好像是去了丁君怡的小院裡,結果第二天醒來,卻是在一間客房。
他明明記得那天晚上跟丁君怡折騰了很久,可第二天醒來後,丁君怡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張大川以為是丁君怡面皮薄,不好意思承認。
可如今看來,在丁家那天晚上,他分明是走錯了房間,誤打誤撞,鑽進了丁芷宓的院子裡。
“那天之後,我實力暴增,一躍突破到了宗師後期,而那天之後再次見到丁芷宓時,她的修為也大幅度精進。”
“這麼明顯的事情,我當時竟全然沒有反應過來。”
張大川心中苦笑不止。
現在回想起來,張大川覺得當時的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
至于最近這幾天,情況就更加明顯了。
含有昏眠草成份的“四象小還丹”、每天晚上昏睡後再醒來時傷勢都會得到大幅度的治愈、丁芷宓的修為突飛猛進……
“這樁樁件件,早早就該想到了的。”
張大川暗自歎息。
很顯然,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丁芷宓在犧牲她自己,來幫助他治療體内傷勢的。
雖然說這種犧牲對丁芷宓而言,并非是毫無收獲。
可對于一個女子而言,用這種默默付出的方式幫助男人,内心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忍受了多少委屈?
如果不是愛到了極緻,哪個女人會選擇用這種方式幫助一個男人?
想清楚這些事情後,張大川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美人恩重”!
這份情意,太重了!
重到他幾乎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受它!
張大川心中歎息連連,隻覺頭皮發麻,無所适從,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丁芷宓。
可就在此時,剛剛褪去衣物的丁芷宓已經輕輕揭開被子,緊挨着他躺了下來!
那溫香軟玉緊貼在身上,緊張而又局促的呼吸就近在咫尺,張大川幾乎能感受到丁芷宓呼出來撲打在自己脖子上的熱氣。
他完全能預料到接下來将會發生什麼。
可是,他該怎麼辦?
張大川心裡一片慌亂,他真的有些慌,不知道自己是該睜開眼打斷這一切,還是繼續裝睡,配合丁芷宓。
如果此刻睜開眼,告訴丁芷宓自己沒有睡着,那局面勢必會無比尴尬。
對丁芷宓而言,肯定是再也無顔見人了!
那今後該怎麼辦?
她畢竟是丁君怡的姐姐啊。
可如果裝作不知道,那對于丁芷宓而言,又是何等的不公平?
她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張大川左右為難。
還沒等他想到合适的處理辦法,冰冰涼涼,柔軟的唇瓣,已經貼上了他的嘴邊。
感受着丁芷宓主動索取的行為,張大川腦子裡嗡的一聲,所有的思緒都被打斷了。
他再也不想去思考别的事,腦海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春宵一刻值千金!
至于那些麻煩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