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上午九點。
距離武鬥還有九天。
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張大川在辛勤耕勞了一整夜後,白天本來是想待在家裡繼續修煉的。結果先是蘇韻想出去逛街,轉頭又接到了徐凡的電話,約他下午三點見面。
“得,這下不用考慮了。”
張大川放下電話,也沒什麼好想的,幹脆決定上午陪蘇韻在滬城四處逛逛,下午直接去見徐凡。
說起來,蘇韻來到滬城後,他也還沒正兒八經地陪人家好好逛過一次呢。
正好借今天這個機會給補上。
沒曾想兩人都已經收拾好準備出門了,最後從床上爬起來的林潇影得知他們要出去逛街後,硬生生喊住了二人。
讓他們等她,她也要去逛街。
望着林潇影隻穿着内衣就風風火火地鑽進了洗手間裡洗漱,張大川頗為無語。
他沖着洗手間喊道:
“今天周四,你不去武事部那邊打卡了?”
林潇影在洗手間裡高聲回答:
“那還不都怪你?”
“誰讓你昨晚折騰那麼晚的?我根本就起不來,已經請假了。”
張大川更加無語了。
這也能怪他?
就算沒有他,昨晚某些人追劇追到淩晨一點多還縮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盯着電視看呢。
他扭頭就要跟蘇韻吐槽。
蘇韻見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好笑道:
“行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潇影,她要去就讓她去呗。”
“工作上的輕重,她拎得清楚的。”
“真要是有急事發生,不用你趕,武事部那邊一個電話過來,她肯定溜得飛快。”
這倒是,以那位林大隊長的做事風格,到時候肯定是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就趕回去了。
他摸了摸鼻子,沒再說話。
不一會兒,林潇影收拾妥當。
她把包包扔給了張大川,上前跟蘇韻手挽着手,三人就此出門。
陪女人逛街的首選當然是各種商圈的購物街了。
因為這種地方不需要男人再絞盡腦汁地安排去哪裡、玩什麼,她們會自己拉着你去每一個經過的櫃台和商場裡轉悠。
男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準備好錢包。
不過,林潇影和蘇韻都算得上是小富婆,張大川連錢包也不用準備了,隻需要跟在兩女的身後,幫忙拎包就行。
還好這姐妹倆的購物欲并不是特别厲害,大多數時候是隻看不買。
逛了兩三個鐘頭,張大川手上也僅僅是多了四個購物袋。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三人便在浦南區市中心那條步行街的附近吃了頓烤肉。等到吃完飯從店裡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張大川開車把二人送回家裡,便馬不停蹄地轉頭去找徐凡赴約。
見面的地方是徐凡安排的,在白江區的郊外,一處農家樂風格的小酒館裡。
說是郊外,其實開發程度比竹林别墅那邊要好了不少,放在那些三四線的小城市裡,也算得上是市區範圍了。
張大川駕車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徐凡和趙曼麗兩人也正巧剛剛趕到。
雙方在停車場就打上了照面。
“大川!”
“徐凡!”
兩人隔着很遠便伸出了右手。
握手之後順勢上前用肩膀撞向彼此,接着再狠狠地抱住。
徐凡拍了拍張大川的肩頭,滿臉激動道:
“好久不見了!”
張大川直接興師問罪:
“是啊,你小子,跟我玩失蹤。”
“我跟你講,我什麼理由都不想聽,待會兒你必須自罰三杯!”
徐凡笑着點頭:
“行,今天你是客人,你說了算。”
他也不推拒,很爽朗地答應了下來。
張大川這才放過他,轉頭跟趙曼麗打了聲招呼:
“趙同學,又見面了,話說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不說清楚份子錢我可就不給了。”
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晃悠了一圈,尤其是在兩人相互拉着的那雙手上停留了半秒,語氣充滿調侃的意味。
可惜趙曼麗絲毫不慌,連臉都沒紅一下。
她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份子錢你給不給不重要,反正孩子出生後,你這個當叔叔的,一個大紅包是逃不掉的。”
張大川頓時有些發懵。
不是,怎麼就跳到孩子這一關了?
他滿臉錯愕的望向徐凡,用眼神請求解答,無聲詢問:
“你倆先斬後奏了?”
徐凡苦笑半聲,擡手往酒館裡面請了請,說道:
“說來話長,咱們進去先找地方坐下,慢慢說。”
三人随即走進酒館,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下。
等點完酒水和小吃後,徐凡才看向張大川。
他先道了個歉:
“大川,抱歉啊,之前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斷聯系的,大緻的情況你也清楚了,你别往心裡去。”
“我敬你一杯!”
說罷,徐凡就端着滿滿一大杯啤酒準備仰頭一口悶掉。
随着咕隆咕隆的吞咽聲響起,張大川連忙壓了壓手。
他說道:
“行了行了,意思下就可以了,兄弟之間别整這些虛的,我又不是不了解你的為人。”
張大川把服務生剛剛端上來的小點心推到徐凡面前。
他說:
“趕緊吃點東西墊墊。”
“話說你家裡那檔子事兒可不好解決,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總不能真的丢下我們老趙,跑去島國聯姻吧?”
徐凡聞言,神情苦悶不已。
他歎氣道:
“本來我是打算帶着曼麗逃往國外的。”
“可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曼麗突然犯惡心嘔吐起來,我們去醫院一查,發現她已經懷上快兩個月了。”
“要是繼續按原計劃逃出去,我倒是沒什麼,但曼麗她和孩子怎麼辦?”
徐凡可以逃婚,但作為一個私生子,選擇逃婚給家族顔面帶來抹黑,那必然會遭到家族的報複和追殺。
他可以東躲西藏。
趙曼麗作為深愛他的人,也願意陪着他東躲西藏。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兩人沒有孩子的情況下。
如今趙曼麗意外有了身孕,就算趙曼麗依舊願意陪着他流浪,可徐凡自己的良心和身為男人責任心,又如何過得去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