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芷宓說完這話之後,最開始那名上了擂台的武者,立刻便接管了現場,一臉嚴肅的道:
“下面請參賽的雙方帶選手上場。”
話音落下,宋劍臣已經率先起身,自信滿滿的環視四周,大聲道:
“我方派出的第一名選手,是我們東江市甯家大少爺甯昊。”
“他今年三十一歲,天賦出衆,五歲開始習武,現如今已經是煉骨境了,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本次的武鬥競選,确實如賽前說的那樣,除了要選出東江武事局的局長之外,還會對比賽中表現出衆的武者發出邀請,邀請其加入武事局任職。
所以,宋劍臣這邊,不光想要奪得局長之位,還想要為甯昊等人,争得一個武事局的職位。
特别是,今天還有滬城來的武事部高層在的情況下,如果表現優秀的話,說不定還能被丁芷宓看中,破格調入滬城總部也說不定。
随着宋劍臣話音落下,位于擂台東北角的甯家觀賽席位上,一道人影輕輕一躍,便落在了擂台之上。
正是甯昊。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練功服,腳上踩着一雙繡着金紋的雲靴,再加上出衆的相貌,顯得十分英俊潇灑。
如果不看他帶着邪氣的雙眼的話,甯昊還是很有男性魅力的。
下方人群裡,有不少年輕女性望着台上的甯昊,發出一陣陣壓抑不住的尖叫:
“哇,這麼年輕就煉骨境了,甯少真厲害。”
“不愧是東江地區第一天才,假以時日,他一定能晉升宗師吧。”
“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也不知道誰能戰勝他。”
聞聽此言,立刻就有“知情者”在旁邊賣弄起來:
“按照規則,雙方參賽的三名選手裡,分别是二十歲到三十五歲的新秀武者一人,三十五歲到五十歲的中流砥柱武者一人,五十歲以上的武道前輩一人。”
“以甯少的實力,在同年齡段的新秀武者中,絕對不會有與他匹敵的對手的,他該是東江地區新秀武者第一人了。”
“所以這第一戰,甯少赢定了。”
“我甚至看好他能一挑二,連挑對方兩人。”
“有道理,煉骨境武者數量稀少,甯少出身名門,又有甯家武技和功法傍身,普通的煉骨境武者并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我也覺得他能一穿二。”
擂台上的甯昊,聽着台下那些人的議論,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這一個月時間的苦修,他已經夯實了煉骨境初期的實力,并且就在前天晚上,他更是在父親的幫助下,邁入了煉骨境中期。
再加上,這段時間他一直跟着柳生歸一磨砺戰鬥,從對方身上也學到了不少寶貴的戰鬥經驗,對于甯家家傳武技的運用也已經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
甯昊自認為,自己如果拼盡全力的話,完全可以在同境的對戰之中笑到最後,甚至是對上煉骨境後期的高手,也有一戰之力。
至于那個接連讓他吃癟的張大川,更是不必多說——畢竟他隻是煉骨境初期。
隻要今天張大川敢上台,甯昊就有信心,将他斬落馬下。
想到這裡,甯昊已經将目光落在了張大川的身上,目光冰冷之中,嘴角勾起,帶着不加掩飾的挑釁。
台下,周顯宗望着站在台上的甯昊,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淡淡的憂愁。
宋劍臣這一次,果然是徹底和甯家綁在一起了,一旦讓這人當選,東江往後就真的是甯家一家說了算了。
想到這裡,他緩緩扭頭,看向了與甯家席位相對擺着的梁家席位處。
他看向梁敬天,後者向他微微點頭,然後指了指他身後。
很少有人知道,周顯宗是前任武事局局長的學生。
他和梁敬天曾經的關系是很要好的。
隻不過因為性格古闆嚴肅的緣故,周顯宗在當上代局長之後,便很少和梁家走動了。
這一次,如果不是梁敬天主動聯系他,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應付宋劍臣的挑戰。
周顯宗于是轉身,一眼就看到了和林藏山站在一起的張大川。
他知道,這個人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張大川。
雨山清奶茶、川韻明酒、廣順零售連鎖……
一樁樁和張大川有關的事情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周顯宗終于是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客氣道:
“張小友,今天這一戰,就拜托你了。”
張大川點了點頭,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了擂台之上。
林潇影和蘇韻緊張的抓住彼此的手,忍不住驚呼道:
“大川,盡力就好,不要勉強啊。”
張大川不答,目光緩緩掃視四周,在那些圍觀人群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看向對面的甯昊,咧嘴而笑:
“我張大川,代表周局長出戰。”
下方,人們望着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疑惑不已。
“這人誰呀,怎麼沒聽過?”
“張大川?東江四大家族裡,沒有張家吧?他哪冒出來的?”
“應該隻是個普通武者吧,湊數用的。”
“啧啧,不知死活的東西,怕是要成為甯昊揚名的墊腳石了。”
議論紛紛的人群中,周傲雪和黃政秋站在一處,看到張大川上台,她下意識的攥緊了手。
黃政秋沒有注意到周傲雪的異常,雙臂抱兇,洋洋自得道:
“鬧了半天,周顯宗原來是個蠢貨。”
周傲雪聞言,扭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這麼說?”
黃政秋嘿嘿一笑道:
“今次武鬥競選的比賽規則裡,可沒有限制上人的順序,甯少作為東江第一天才,新秀組裡根本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這種情況下,他最次也應該派上中流砥柱,先赢了甯少,至少臉上好看些。”
“結果他傻乎乎的直接派張大川上場,第一場就輸了。”
說罷,他又有些快意的摸着下巴道: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讓甯少狠狠的教訓一番張大川,讓他當着上萬人的面出醜,也好圓你的夢。”
周傲雪聞言,立刻扭頭,死死望着擂台上的兩人:
“這樣最好不過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在總商會領導所在的觀看席上,丁芷宓的目光,也正好奇的看着張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