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宗此次的行動,确實是提前知會了總商會武事部的,這一點,丁芷宓沒辦法否認。
但無論如何,她必須得把張大川救下來。
丁芷宓收回目光,冷眼望向陸行舟等人,沉聲道:
“你們雲天宗清理叛徒,我無意阻攔,但如果想借着清理叛徒的說辭,抓我總商會的人,那就不一樣了!”
“張大川是我總商會商工部的名譽委員,同時還是下屬醫學協會的名譽教授,更是我武事部特勤組的行動組秘密成員兼特别顧問。”
“你們把他傷成這樣,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此言一出,率先驚訝不是陸行舟他們,反而是張大川自己。
他有些詫異地看了看丁芷宓,心道:
“我啥時候有這麼多重身份了?”
不過仔細一想就明白了,這肯定是丁芷宓為了幫忙解圍,臨時按在他腦袋上的。
至于真假……
反正雲天宗一時半會兒是辨别不出的。
這不,聽見丁芷宓的話後,陸行舟的臉色當場就是一黑。
他不知道這亂七八糟一大堆的頭銜裡面有幾個真幾個假,但肯定有誇大其詞的成份在。
陸行舟冷笑道:
“丁副部長,你說他是你們總商會的人,我沒意見。可他勾結我們雲天宗叛徒,合謀竊取我雲天宗寶物,難不成我們作為苦主,還沒有權力抓人了嗎?”
丁芷宓似乎早料到了陸行舟會這樣說,她直接朝陸行舟伸手:
“證據呢?”
陸行舟皺眉:
“什麼證據?”
丁芷宓道:
“你說他勾結你們雲天宗的叛徒,合謀竊取你們的寶物,證據呢?”
這還要證據?
陸行舟幾乎吐皿,他黑着臉道:
“難道丁副部長沒看見嗎?張大川跟我們宗門的叛徒還相互攙扶在一起的呢,剛才我們抓捕鄭南山的時候,他還專門沖進來救人,他們擺明了就是一夥的!”
“鐵一樣的事實,還要什麼證據?”
說實話,如果不是顧忌着丁芷宓武事部副部長這層身份,陸行舟真想直接動手。
他們雲天宗抓人,什麼時候需要證據了?
堂堂隐世宗門,抓個人居然還被問證據,說出去簡直笑死人!
聽見他的回答,丁芷宓當即露出了一抹譏笑。
她諷刺道:
“隻是因為攙扶在一起,就算是一夥了?”
“那鄭南山出自你們雲天宗,你們宗門内跟鄭南山沾關系的人不少吧?怎麼證明那些人就不是鄭南山的同夥呢?”
“至于你說張大川沖進來救人這一點,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這一切純屬誤會。因為張大川不知道你們雲天宗在清理門戶,他跟鄭南山是舊識,見朋友受難而出手幫忙,天經地義。”
陸行舟聞言,臉色陰沉,問道:
“丁副部長,你到底什麼意思?這兩人事關我雲天宗一件失竊秘寶的下落,我是必須要将他們帶回去的!”
丁芷宓淡淡道:
“我沒什麼意思,想帶人走可以,拿出證據,我絕不阻攔!”
“你……”陸行舟氣得噎住。
這女人簡直是茅坑裡的石頭!
他咬了咬牙,拳頭捏得青筋直冒,不甘示弱道:
“證據我現在沒有,但隻要我把他們抓回去,自然就能找到證據了!”
丁芷宓頓時哂笑起來,滿是不屑地說:
“沒證據就想動我總商會的人,你們雲天宗是不是太不把世俗界的規矩放在眼裡了?”
“我今天也告訴你,别說你沒有證據了,就算你有證據,張大川也是我總商會的人,輪不到你們雲天宗來處置。”
“另外,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上報給會長大人。”
“二十年不見,你們隐世宗門的手居然如此張狂,連我們總商會的人也想沒有證據就直接抓,莫不是藏在秘境裡積蓄了足夠多的力量,打算造反了?!”
造反?
這大帽子哐當一聲扣下來,陸行舟的臉色都變了。
旁人不清楚,他作為宗門親傳弟子,豈能不清楚總商會的強大?
這個組織,遠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四大隐世宗門足夠強大吧?但如果它們真的強于總商會的話,又豈會選擇隐世不出?
陸行舟可清楚地記得,下山之前,師父華錦榮一再叮囑過他們,讓他們此次下山入世,萬不可輕易得罪總商會!
眼看丁芷宓的态度如此強硬,聯想到師父的囑托,陸行舟猶豫片刻,咬牙道:
“好!”
“既然張大川是總商會的人,那我們雲天宗可以不追究他插手我們宗門事務的責任。但是鄭南山是我們雲天宗的叛徒,無論如何,我今天是一定将他帶回去的!”
他終究是選擇了退讓一步,不敢跟丁芷宓硬撐到底。
可張大川聽到這裡,卻有些皺眉。
讓鄭南山被他們抓回去的話,下場難料啊。
他忍不住對丁芷宓說:
“丁部長,不能讓他們把鄭大哥帶走,當年的事情,肯定有隐情,鄭大哥他……”
話沒說完,鄭南山已經從張大川身邊跨開,搶先一步表态道:
“當年的事情,就是我做的,與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甘願回宗門接受懲罰!”
張大川聞言,頓時急了:
“鄭大哥,你……”
鄭南山擡手阻攔,示意張大川不要說話了。
“張老弟,好意我領了,舍命相救之恩,我鄭南山銘記一輩子。但你未來的路還很長,你才二十五歲,我不能連累你。”
“就這樣吧,也許上天注定了我會有此一劫,今生有幸能與你結識,是鄭某的榮幸!”
說完,就直接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張大川見狀,很難接受這種結果,他大喊道:
“鄭大哥!”
鄭南山腳步微頓,回過頭來看了看,從容一笑,輕輕點頭後,再次擡腳,坦然走向了陸行舟那邊。
剛走到陸行舟面前,邊上的華宇盛就沖上前來,一腳将鄭南山給踹翻在了地上,随後擡腳踏在鄭南山的兇口,嚣張道:
“啧,叛徒就是叛徒,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你的好兄弟,也救不了你的!”
說着,他擡頭看向張大川,嘲笑不斷:
“張大川,我知道你很想救人,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來雲天宗吧,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超過一個月,我可就不保證這條老狗的命還在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