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範霆威到現在,黃國富也知道了,張大川是靠那些高粱釀造的仙釀蘇春酒,所以嘲笑之餘,還是眼紅的很。
他忍不住問範霆威:
“範少,這批高粱要是能落入我們的口袋就好了,我可聽說那仙釀蘇春酒不但喝起來好喝,還有神奇的效果,簡直就是生财利器啊。”
範霆威冷笑連連,自己費盡心機為的就是那批高粱,但這種計劃你這種檔次的人怎麼有資格知道。
他不耐煩的對黃國富道:
“該你做的事你認真做,少操那些沒用的心,本少需要你教我做事?”
黃國富面對訓斥,隻能連連點頭稱是。
挂電話之前,範霆威再一次的叮囑道:
“你把手頭的其他事情都先放一放,一定給我盯緊了張大川!這批高粱什麼時候收割完的,運到了哪裡,開的什麼車,走了幾趟,每一個細節我都要知道,懂嗎?”
黃國富滿口答應,拍着兇脯保證道:
“範少放心,我這幾天覺都不睡,就盯着這些高粱了。”
話雖如此,但他心裡其實有些不以為然。
這麼大一批高梁,目标這麼明顯,張大川但凡有點歪心思,自己這邊一眼就能看出來,哪需要範霆威說的那麼事無巨細。
範霆威點頭:
“嗯,我派的人很快就到,到時候你就可以輕松一點。”
一個半小時之後,範霆威派來的人終于從白龍市趕到了靈水村。
他們在石橋處見到了黃國富。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色大黑,但高粱地那邊的收割工作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張大川讓人從縣裡買了幾個巨大的探照燈,專門用來給收割高粱的村民們照明。
所以,從石橋這邊看過去,能一眼看到滿山坡都是亮光。
指着那些亮光,黃國富對範家那些人說道:
“這裡每一處亮光都是一片高粱田,你們分配一下,每個人盯一處吧。”
誰知,這些從市裡來的範家人員并動身,而是神态倨傲的對黃國富說:
“黃村長不用擔心,我們有帶了設備。”
說着,從車裡拿出一堆東西。
黃國富定睛一看,竟然是夜視儀、望遠鏡之類的遠程監視工具,吃驚之餘,着實是大開眼界。
有了這些東西,他們根本不用去就近盯着,隻需要坐在自家洋樓頂上,支起夜視望遠鏡就行了。
不過,黃國富想起一事,嚴肅的對那領頭人說道:
“張大川還有一個放高粱的臨時倉庫,在秀山村生态基地那裡,需要繞過這片山頭才能看到,你們沒來之前,我看他們都是把高粱存放到那裡去了,那邊才是重點。”
“但那裡可不适合用這些高科技。”
領頭人倒也好說話,聞言點頭道:
“行,那我派人親自去那裡盯着。”
黃國富忙道:“那倒不用,秀山村上山下山隻有石橋這一條路能走,你派人在這裡盯着就行。”
“運送高粱肯定需要那種大鬥子的大貨車,不論他們怎麼藏都藏不住的。你們隻需要盯着出貨時間和去向就行了。”
“但其實也沒那麼迫切,他的高粱才開始收割,出貨得收割完之後了。”
那範家領頭人從善如流,立刻聽從了黃國富的建議。
其實黃國富還有句話沒說,就是生态基地那一片,是哮天犬的地盤,無論這些人多麼會掩藏蹤迹,都不可能騙得了那些狗。
到時候萬一被抓現行了,保不齊這些人會被氣頭上的村民打死。
他可是吃過這虧的。
借口去就近打探敵情,黃國富背着手悠哉悠哉的過了石橋,直奔高粱地。
才過了石橋,身後傳來汽笛聲,黃國富回頭看去,發現竟是一個搬家公司的車隊。
一輛輛小貨車沿着山路蜿蜒而上,駛過石橋,直往秀山村而去。
見此情形,黃國富頓時樂不可支,幹脆也不去高粱地了,跟着車隊尾巴直往秀山村村裡走去。
果不其然,等他趕到村裡的時候,正看到搬家公司的人和村裡的村民,在張大川的招呼下,把家裡的家具電器,鍋碗瓢盆,米面油糧都往車上裝。
有的人罵罵咧咧,有的人戀戀不舍,一幅即将背井離鄉的落魄樣子。
黃國富看的那叫一個高興啊,一路走一路看,等找到張大川的時候,發現他正肩扛兩袋糧食,在幫周橫他們搬家。
黃國富立刻走了過去,笑着問張大川:
“張大川,你不是說要去總商會求證嗎?隻有三天時間,你不趕緊去市裡,怎麼有功夫在這幫鄰居搬家啊?”
“是不是知道去了也沒用,所以隻能認命了?”
張大川沒說話,招呼周橫他們上車離開。
黃國富見狀更開心了,追着張大川不放:
“這普通人搬家好搬,你那生态基地想搬遷可怎麼搬呀,我聽說裡面還有不少設備,你下家找好了嗎?要不要我來接手?”
張大川臉頰抽搐,恨恨瞪着黃國富,強壓怒火道:
“滾!”
黃國富哈哈大笑,隻覺得暢快極了。
能看見張大川倒黴,他比過年還高興。
一路走一路看,家家戶戶都是吵吵嚷嚷搬家忙的景象,黃國富搖頭晃腦的啧啧感慨,心裡恨不得開個慶祝大會慶祝。
來到楊懷軍家的時候,這莽漢正坐在門檻上歇息,腳下是一地的煙頭。
搬家貨車堵在門口,面朝院裡,有人正在來來去去。
黃國富本想進去看看,但楊懷軍立刻長身而起,冷冷的瞪着他:
“黃國富,你幹什麼?”
黃國富呵呵一笑,陰陽怪氣道:
“不幹什麼啊,就看你搬家挺累的,想過來搭把手。”
楊懷軍“呸”了一口:
“少在這裡假惺惺,趕緊給我滾,我他媽看見你就來氣!”
黃國富笑的更大聲了,幹脆不裝了,指着楊懷軍道:
“這就是你跟着張大川混的後果,還做夢什麼賺大錢,現在混的連自己家都沒了,你個憨貨還不醒悟啊。”
“對了,忘了問了,張大川給你們安排的什麼住處啊,能不能裝得下你這一大家子的桌椅闆凳鍋碗瓢盆啊?要我看幹脆扔了得了,逃難的人,都是背個包袱就走的。”
楊懷軍勃然大怒:
“你他媽才逃難!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早看你這家夥不爽了!”
他順手抄起屁股下的闆凳,就要去幹黃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