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情願,但邢碧蘭不得不承認,張大川的出現,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震撼。
不論是張大川自身的修為實力,還是他帶過來的那些手下,都完全超出了邢碧蘭的預料。
隻是,想到張大川作為大宗師,與麻生藤浦正面硬拼都落于下風。
而王鐵彪他們五個剛剛晉級宗師境界的初期宗師,想要攔住同為老牌大宗師的古谷真世尨……
“唉!”
邢碧蘭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不知道有幾個人能全須全尾的回去。”
“很可能全都要折損在這裡了。”
她語氣充滿惋惜。
想到古谷真世尨可能會一刀一個解決掉這些天才,就于心不忍。
然而,不等她閉上眼睛,視線内發生的那一幕,就讓她下巴驚掉在了地上!
“這……怎麼可能?!”
邢碧蘭眼珠子都差點兒瞪出來了。
時間往前倒退數秒,彼時,王鐵彪和顧鄲他們五人攔住古谷真世尨的去路後,面對沖殺過來的古谷真世尨,王鐵彪低吼一聲道:
“結陣!”
五道身影迅速擺開站位,由修為最紮實的顧鄲站在最前面,李鼎天稍稍落後半個身位。
然後是孫建飛和老丁,最後是王鐵彪。
五人擺開陣勢,不退反進,主動沖向了古谷真世尨。
眼看五個初期宗師居然天不怕地不怕地敢主動跟自己對沖過來,古谷真世尨都氣笑了。
他毫不猶豫地爆發速度,驟然拉近了與王鐵彪他們五人的距離。
而後以罡氣彙聚于手中武士刀的刀鋒,一記“拔刀斷水”再加一刀縱劈,瞬息間揮出兩刀,融彙火屬性天地之力的威能,組成了交叉十字斬。
那兩道赤紅的刀氣蘊含着驚世殺機,直接斬向了距他最近的顧鄲。
刀氣所過之處,空氣都被灼燒融化,變得朦朦胧胧。
古谷真世尨打出這一擊之後,就原地停了下來,冷笑不止地看着顧鄲他們幾人。
他自信對面那幾個小輩接不住這兩刀。
要麼躲開,要麼硬接送命。
可如果躲開,這兩道刀氣就會繼續向前,殺向正在與麻生藤浦交戰的張大川。
“看你們如何抉擇!”
古谷真世尨面露輕蔑,俨然是一副準備看好戲的姿态。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隻見對面那五個年輕人确實沒有選擇躲避,可他們也沒有因此受傷。
五人以罡氣護住己身,施展出了一種很特别的身法相互配合。
他們不斷更換站位的同時也不斷施展武技,交替與古谷真世尨打出去的兩道刀氣硬撼。
竟就這樣硬生生的把這兩刀給化解了!
五個人都毫發無傷!
如此一幕,把周圍觀戰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少人當場石化!
因為在他們的視線中,王鐵彪和顧鄲他們五個隻有淬髒境初期修為的宗師,相互配合之下,居然能正面無傷接下大宗師的一招。
這簡直違背了武道境界的常識!
邢碧蘭滿臉難以置信之色,喃喃自語:
“到底是那個八岐特忍沒有認真,還是那五個年輕人實力太強?”
要知道,方才她這個堂堂淬髒境後期,幾乎快貫通了所有經脈的武道宗師,正面對上那兩個八岐特忍,也是一招被秒。
不,準确的說,那甚至都算不上一招。
因為當時重傷她的,僅僅是對方破開靈器防禦後的招式餘威。
并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完整一招。
可就是那樣,邢碧蘭都不堪抵抗。
而眼前那五個修為遠弱于她的年輕武者,卻能正面接下古谷真世尨的一擊,并且自身連毛都沒掉一根,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倒是一旁的副組長方中磊看出了幾分門道。
他很激動地跟邢碧蘭說道:
“邢組長,你發現沒有,那五個年輕人并非是各自為戰,他們似乎在施展一種極為玄妙的陣法,配合得非常默契。”
邢碧蘭愕然:
“陣法?”
方中磊用力點頭:
“不錯,就是陣法。”
“他們幾人面對古谷真世尨這種大宗師級别的高手毫不慌張,按部就班的施展陣法,流暢配合。”
“從這種表現來看,這幾人絕非是剛剛學會陣法。”
“肯定是很早就在開始配合、練習了。”
“甚至,我相當懷疑,他們之所以敢站出來攔住古谷真世尨,恐怕是真的有底氣跟大宗師較量的。”
“太不可思議了,我從來沒想過,這世上居然有陣法可以讓五個初期宗師獲得與大宗師正面對抗的戰鬥力。”
方中磊越說越激動,原本蒼白的臉上,都湧上了一抹興奮的皿紅。
他恨不得跳起來揮拳給王鐵彪他們五個加油助威。
聽見他的話,邢碧蘭也徹底被震撼到了。
不是震撼于王鐵彪他們五人施展的陣法有多厲害,而是震撼于張大川的手段。
她怔怔道:
“二十幾歲就成為了大宗師,不僅擁有數名天賦卓越的年輕武道宗師做追随者,還能拿出這種可無視境界壁壘的逆天陣法。”
“張大川……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個問題,顯然無人能回答她。
身旁的人盡皆震撼于王鐵彪他們“逆行伐仙”的壯舉,遲遲難以平靜。
直到方中磊再次開口:
“各位,我們……或許,真的得救了。”
此言一出,衆人瞬間為之一靜。
所有人的思維都仿佛遲滞了半秒,随即才反應過來,迅速變得激動萬分。
是啊!
張大川雖然落于下風,但拖住麻生藤浦不成問題。
而王鐵彪和顧鄲他們同樣也能纏住古谷真世尨。
這豈不是意味着島國八岐的兩大特忍,已經無暇分心對付他們這些“殘兵敗将”了?
衆人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喜色,哪怕是岑若雅,也目蘊淚光,激動得難以自抑。
“得救了!”
她想笑,又想哭。
從沒想過這次來島國執行任務,會遭遇這麼多挫折,甚至命懸一線。
更沒想到,最終得救的方式,是如此的戲劇性。
她瞧不起的人,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把她救了。
對方所展現出來的能力、手段,亦或是修為層次,都遠遠超過了她。
使得她此前的那些嘲笑、譏諷的言論,現在回看過去,都變成了撲克牌裡的小醜。
雙方之間那巨大的差距,讓她即便被打臉了,都生不起羞惱難堪的心思。
反而是有一種徹底解脫的釋然。
畢竟,被這樣一個天之驕子打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雖敗猶榮,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