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來号人的現場,一下子就被呂望葵那一系的人馬壓制了“輿論”。
如此場面,讓呂望葵的臉上飄起了一抹得意之色。
隻要他抓住了比試課題為醫治漸凍症這個點,别說張大川是治好了棘手的先天性心髒病,就算是治好了癌症、艾滋也沒用。
比試沒結束之前,張大川想借着比試的噱頭獲得名望、想聲名鵲起,呵……
那絕不可能!
他不會讓張大川如意的!
治不好漸凍症,張大川休想從他這裡賺到一分聲望!
至于說張大川會不會赢下這場比試?
呂望葵敢拍着兇口自信擔保,張大川沒有可能赢得比試。
漸凍症是絕症,目前全球範圍内都沒有治愈的辦法,呂望葵研究了十幾年,也隻能是盡量去改善漸凍症患者的身體狀态,做到一定程度上延緩患者身體的病變。
在這一方面,他自認世界第二的話,應當無人敢稱世界第一。
所以張大川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至少在這場比試的課題上,張大川不可能有機會勝過他!
呂望葵嘴角勾起了一縷冷笑。
看着他這一脈的人極力消除張大川治愈患者心髒病所帶來的影響,會議室裡的其餘人員都忍不住暗罵這幫人無恥。
有人小聲跟身邊的朋友嘀咕道:
“就算比試歸比試,那也不用這樣抹殺人家治好心髒病的功績吧?”
“而且這位小張教授可是用銀針微創療法治愈的,前後總共就用了不到一個小時,這在全球範圍的醫療史上都堪稱奇迹,偏偏在他們口中聽起來好像不值一提似的。”
“難道評價一個醫生的水平和能力,是看在漸凍症治療方面的強弱嗎?”
“這根本就是不講理啊!”
鄰座的人聞言,連連點頭,無比贊同這話。
不管怎麼說,張大川利用銀針根治了一例非常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這就是開創了先河,是值得稱贊和敬佩的!
隻可惜,不管大家底下如何議論,比試的規則實打實的擺在那裡,呂望葵他們緊扣規則,讓人氣惱卻又無從指責。
他們的話聽起來雖然很不近情面,但邏輯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使得大家縱然想幫張大川聲張一下公道,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不少人心中都很無奈,隻能用更加鄙視的眼神斜觑着台上的呂望葵。
倚老賣老,甚至以大欺小,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眼看着“比試結果論英雄”的局面已經注定,同樣站在講台上的孟展輝不由長歎了一口氣。
他開口表示道:
“呂教授,就算要比試,那應該也要給張教授一個喘息的機會吧?”
“他剛剛勞心盡力地醫治了患者的心髒病,這會兒肯定很累了,如果繼續比試的話,恐怕不太合适。”
“何況,患者身患心髒病,對于參加比試交流的張教授而言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所以于情于理,您都應該讓張教授休息一下。”
呂望葵面無表情,默然不語。
從内心上,他當然不希望張大川有喘息之機。
但要是直接否決,那确實也太容易落人口實了。
所以他選擇沉默以對。
見他沒反應,孟展輝隻能看向曹冠林,向這位老院長請示意見:
“曹老,您覺得呢?”
曹冠林見狀,很幹脆地表示:
“休息一下是應該的,這樣吧,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就請小張教授去我家裡休息休息。”
“正好也到飯點了,大家順便就吃個飯。”
他起身看向身後會議室裡的那些同行,向所有人發出了邀請。
“大家都去吧,難得這麼多同行在一起。我愛人是部隊的,那邊家屬大院的招待所食堂夠寬敞,正好咱們邊吃飯邊聊聊漸凍症這個世界性的難題。”
曹冠林的聲望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邀請,幾乎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同意。
聰明的人已經反應過來,這位滬城中心醫院的老院長邀請他們吃飯是假,讓大家聚在一起借着吃飯的機會探讨一下漸凍症的治療方案,替張大川想想可行的對策才是真的。
不過這并不讓人反感。
有此前呂望葵那些人的“珠玉”表現在前,但凡是看不慣他們那些行徑的人,都樂意替張大川出謀劃策。
畢竟,好歹能白嫖一頓家屬大院招待所的飯不是?
看着衆人紛紛起身,作勢就要跟曹冠林一起離場了,呂望葵眉頭大皺。
他目光陰沉地看了曹冠林一眼,心中罵道:
“老東西,拉偏架拉得也太明顯了吧?”
呂望葵很不爽。
他暗暗琢磨着:
“看來這次比試我必須要在改善漸凍症患者的身體狀态方面做出一些出彩的成績了,不然就算是赢了張大川,這些老東西今後恐怕也不會再支持我了。”
就在曹冠林拿起話筒,通過廣播向醫療室裡的張大川表明了接下來要讓他休息一下,比試留到下午再繼續時,病房裡的張大川卻是給了一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回答:
“曹老,我不用休息,各位如果餓了,可以先去吃飯。”
“我剛才仔細了解了患者的患病曆史和身體狀态,我打算接下來立刻着手對患者的漸凍症展開治療。”
此言一出,會議室裡的人大為吃驚。
“現在就要展開治療?”
人們滿臉詫異,下意識跟身邊的人相互看了看,對張大川的決定感到難以置信。
在他們看來,張大川剛剛完成了對先天性心髒病的醫治,那麼棘手的病情,短短半個小時就完全治愈下來,絕不可能不累。
可就是這樣,他竟然還決定要在這種情況下立刻着手展開對漸凍症的治療。
未免也太倉促了一些吧?
人們将信将疑地看着張大川,隻是越看,卻又越覺得他那神态,不像是在開玩笑。
反觀呂望葵,在聽見張大川的回答後,除了最初那一秒鐘的詫異之後,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眼底是深深的不屑。
“不自量力!”
他心中冷笑着譏諷張大川。
他身為神醫,畢生精力都花在了針對漸凍症的研究上,即便是全盛狀态,也沒有絲毫把握能治愈漸凍症,張大川以疲憊之身去挑戰,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