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命丹是何等珍貴的東西,丁芷宓身為總商會武事部的副部長,豈能沒有概念?
這是總商會無數煉骨境巅峰的成員求都求不來的寶貝!
即便是宗師級高手,遇到這種丹藥,那也是垂涎三尺。
沒有人得到這種丹藥後會把它送人,更不會送得如此随心寫意。
可偏偏張大川就這麼做了。
那感覺就好像……好像這丹藥本就該有她的一份似的。
丁芷宓抿着唇瓣,一時間神情格外複雜。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自己内心的感受,有一抹被心上人寵愛關懷的暖意,也有一絲灰姑娘面對王子随手贈出一套大别墅的惶恐。
她明白張大川心裡對她的想法了,肯定是很在乎她的,不然不會送出這種寶丹。
可是……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丁芷宓輕咬花唇,猶豫片刻後,她還是選擇了婉拒,将丹藥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她才剛說完這句話,張大川就重新抓起丹藥塞進了她的手裡,并且将她的手連同丹藥一起握住。
“我給你的東西,你拿着就是,難道你還要跟我區分一下什麼是你的,什麼是我的嗎?”張大川的語氣不容拒絕。
右手被強勢握住的那一刹那,丁芷宓心頭便是一顫。
她沒想到張大川居然會直接“上手”!
這位在下屬面前充滿威嚴,一向雷厲風行、做事幹淨果斷,不假辭色的副部長,竟是瞬間變得手足無措,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她努動嘴巴,眼神帶着一絲局促,想要再次開口拒絕,可張大川豈能給她這個機會?
隻見這家夥施展雲步,一個閃身就繞過了辦公桌,來到了丁芷宓身旁,目光充滿侵略性地看着她,調侃道:
“看來你是真的覺得這禮物很貴重啊,那沒關系,我找你收點報酬就是了。”
說完,擡手一把摟住丁芷宓的小腰,将其抱過來貼住自己,而後低頭便噙住了那紅潤的唇瓣!
刹那間,丁芷宓的腦子裡嗡的一聲,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唔!!”
她渾身緊繃,一雙剪水杏眸睜得溜圓,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張近在咫尺的堅毅面孔。
“這混蛋……他怎麼敢?!”
丁芷宓徹底愣住了。
直到發現到張大川意圖撬開自己的齒關,想要吻得更深時,她才猛地一個激靈,迅速回過神來,用力推開了對方。
“你瘋了,這裡可是辦公室,要是有人來……”丁芷宓一邊整理并不淩亂的衣服,一邊慌不疊地擦着有些濕意的唇角,臉紅得幾乎滴皿。
可話說一半,她忽然又意識到這話有歧義,連忙改口道:
“就算沒人來也不行,哪裡都不行!”
“再敢這樣,我……我不會放過你!”
可惜,最後這半句話威脅,不能毫無作用,但約等于無。
望着她徹底失态,慌張羞惱的模樣,張大川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玩心大起,故意沖着丁芷宓擠了擠眼色,說:
“嘶,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怎麼沒想到還可以在辦公室這種場景下……嘿嘿嘿,芷宓,要不下次,看哪天有時間了,咱們就在辦公室裡試試吧?”
這人真真是瘋了!
丁芷宓柳眉倒豎,目光狠狠地剜向某人:
“你……流氓!”
“滾,趕緊滾!”
“再跟我煩,我翻臉了!”
見狀,張大川笑得更開心了。
他本來也沒打算在這裡多待,隻是來送個丹藥,沒曾想還能順勢一親芳澤,化解彼此之間的尴尬處境,已經賺大了。
現在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那就走呗。
隻是繞過辦公桌往外走時,張大川嘴上卻沒閑着,還在嘿嘿笑着說:
“那剛才的事就這麼說定了,哈哈,辦公室啊,想想都讓人期待!”
“呸,不要臉,誰跟你就說定了?”丁芷宓又羞又氣。
望着那混蛋嘚瑟的模樣,恨不得一口咬死對方。
然而,這一生氣的功夫,張大川卻是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了。
眼看他拉開房門,真的就要離開,丁芷宓立刻顧不得再生惱恨了,心裡反而是猛然多了一股濃濃的不舍和擔心。
她連忙喊了一聲:
“大川!”
張大川回頭望來,好奇道:
“嗯?怎麼,又要留我啦?”
丁芷宓口中頓時一噎,兇口都氣得挺了起來。
她捏緊手裡裝着玄命丹的小玉盒,差點兒沒忍住直接砸了過去。
但想到張大川就要動身去島國,此行多半兇險異常,終究還是忍住了。
罷了,先記在賬上,等下次見面了再算!
隻見丁芷宓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地望着張大川,說道:
“人,能救就救,盡力而為就是,總之無論如何,你要給我活着回來!”
說到這兒,想到某人剛才提到的那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她臉上隐約流露出一抹猶豫之色,停頓片刻後,還是強忍着羞意開口道:
“隻要你能平安回來,我……我就答應你剛才……剛才說的。”
越往後說,丁芷宓的聲音便越來越低。
到最後,已經是細若蚊聲,要不是張大川靈覺敏銳,估計都聽不見她說的是什麼了。
他望着那個扭頭看向别處,絲毫不敢跟自己對視,連耳根都紅透了的女子,滿是驚訝。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啊!
張大川樂了,大聲道:
“好,有你這句話,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把我的命留在島國!”
他咧嘴露笑,一口白牙,神情燦爛而自信。
說罷,就擡腳走出了辦公室,隻在丁芷宓的眼角餘光中留下一個潇灑從容的背影。
等他順手拉上辦公室的門,徹底消失在丁芷宓的視線中後,丁芷宓才扭過頭來,重新看向辦公室門口,望着那緊閉的房門發呆。
失神許久之後,她眼中目光才重新緩緩地聚焦。
丁芷宓看了眼手中的寶丹,唇角輕抿,一言不發。
得到這樣一枚寶丹,本該是很高興的,但丁芷宓此刻卻毫無喜悅,反而是滿腔的擔憂。
其實,這次島國之行,原本她也是要去的。
但上面考慮到她與需要營救的人員中一人有相當緊密的關系,擔心她關心則亂,沖動行事,所以上面下了死命令,讓她隻能待在國内。
不能參與島國的任何行動。
如今,張大川就要出發,她隻能站在辦公室裡,默默地為他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