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元緯三人聽到這話,臉色霎時陰沉了下來。
這已經是在赤裸裸地打他們的臉啊!
孫宏伯老眼微眯,半帶警告半帶威脅地道:“這位使者,請你注意用詞,這裡是穹天大陸,不是你們守雲大陸或者瑤光大陸!書上曾言,言多必失,希望你可以想清楚再開口說話。”
“嗯,可以。”
帝年脾氣很好地點頭應下,随即認真地道:“其實我是覺得你們真的很小家子氣,不僅偷雞摸狗,還燒殺搶掠,關鍵實力不怎樣,但聲音卻是夠洪亮,這一點我倒是挺佩服你們的。”
仇元緯三人聞言,眼底瞬間閃過一抹狠厲的殺意。
仇元緯再次拍案而起,眼神陰沉地盯着帝年的方向。
砰!
桌子應聲而爆裂,杯子被擊飛,酒水全灑了,一片狼藉。
仇元緯怒道:“本尊給你幾分薄面,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今日,你若是誠心誠意地跟本尊道歉,本尊就饒了你,若是不道歉,就别怪本尊不客氣了!”
帝年輕蹙了一下眉,忽然他的眼睛微微一亮,目光盯着仇元緯身後的方向,語氣頗為詫異地道了一句。
“帝尊,你回來了。”
聽到‘帝尊’二字,衆人頓時扭頭看過去。
帝尊回來了?!
仇元緯被吓了一大跳,整個人的氣皿像是逆流一般,渾身發顫,他脖頸僵硬地往後扭,然後看向身後的位置,嘴皮哆嗦了幾下。
“帝尊……”
他剛想求饒的時候,發現身後空空如也。
仇元緯意識到什麼,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方才的驚恐瞬間化為了洶湧的怒氣。
他驟然回頭,死死地盯着帝年,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你敢騙本尊?”
“看走眼了,不行嗎?”帝年無奈地輕歎了一聲。
“誰知道你會這麼大反應,一聽到帝尊的名諱,整個人都在顫抖哆嗦。你倒也不必這麼害怕,我跟帝尊有點交情,要是他想殺你,我會替你求情的。”
帝年說得情真意切,卻讓在場的人忍不住發笑。
聰明的人,都能聽出帝年這是在諷刺仇元緯與帝尊一樣自稱為‘本尊’,但實際上他根本就不夠資格。
不過,這紫衣男人怎麼會跟帝尊攀上了交情?
帝尊不是早就失蹤了嗎?
仇元緯氣急敗壞,冷笑一聲:“呵,你以為你是誰,還跟帝尊有交情?簡直可笑至極!”
在穹天衆人的印象當中,帝尊冷酷無情,根本不屑于跟人打交道,連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開尊口。
而這男人,居然一開口就說跟帝尊有交情,這豈不是笑話嗎?
帝年越來越喜歡看仇元緯幾人跳腳了。
真是太有趣了。
跟以前那些在聖墟的人,一樣的虛僞,一樣的口蜜腹劍,一樣的令人惡心。
帝年便順着他的話,笑着說道:“你說得對,我跟朔宮帝尊也沒什麼交情。”
仇元緯聞言,眉頭倏地皺緊,他并沒有被憤怒湮沒了理智,他總覺得這男人說的話有‘坑’。
細細想來,這紫衣男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仇元緯眸光晦暗不明。
這時,前方傳來一道巨響聲。
轟——
衆人被這道聲音給吓了一跳,然後尋聲看去,隻見前方偌大的風景壁畫牆從中間的縫隙開始,緩緩被打開,逐漸露出了裡面的景象。
衆人的瞳孔微微一縮。
裡面跟這裡的宴席擺設根本就一模一樣。
原來這殿堂還暗藏玄機,恐怕這就是為兩陸來使準備的。
果不其然,就如同衆人所料,朔宮侍衛将兩陸來使帶到了另一邊的宴席坐下。
整個殿堂顯得越發的寬敞,燈火越發的明亮,仿佛置身于白天那般明亮,讓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衆人不禁再次感慨朔宮的殿堂建構以及富裕。
而此刻,還站在原地的仇元緯,目送着兩陸來使走向裡面的宴席,臉色一陣黑沉。
這是赤裸裸地在打他的臉!
他感覺自己像個跳梁小醜一般,特别是他身前那已經碎了一地的桌子,以及那一片狼藉的各種灑落的酒水以及菜肴,顯得他現在狼狽不堪。
仇元緯眼神陰鸷地睨了一眼已經離去的帝年。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吃了癟,讓他心情無比的糟糕,将所有怒氣地撒在了朔宮侍者身上,放聲罵道:“人呢?還不收拾這裡?你們朔宮就這麼對待客人的?”
兩個朔宮侍者同時迎過來,正想收拾一下狼藉的時候,卻被仇元緯劈頭蓋臉地大罵。
“連這點事都做不好,簡直廢物!”
說着,仇元緯直接擡腳,狠狠踹了一腳其中一位侍者。
砰!
那位侍者慘叫一聲,他嘴裡瞬間湧出來了鮮皿,狼狽地砸在對面寇院長的桌前。
寇院長眼神倏地一凜。
她緩緩開口,言語平靜中又似夾雜了狂風暴雨,極具壓迫感。
“朔宮侍者似乎輪不到你來教訓吧?”
仇元緯見好就收,也不頂撞寇代玉,畢竟對方可是神級煉丹師,這老妪要是開口,便能引來許多強者幫忙,畢竟穹天大陸現在就隻有她一位神級煉丹師,而丹藥對于強者或者弱者都十分重要。
“是本尊逾越了。”
仇元緯态度良好地笑了笑。
正是因為他的态度,讓人沒有理由發飙。
寇院長神色微冷,這九宮尊尊主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聰明得像隻老狐狸。
仇元緯見寇院長無話可說,嘴角微微揚起,他居高臨下地望着那兩名侍者,語氣放緩地說道:“還不快收拾?就本尊還等得起,别人可沒有本尊這麼好脾氣,别人要是一個不高興,你們的小命就沒了。”
兩名侍者連忙低頭應是。
衆人看到這一幕,神色微妙古怪,朔宮的人怎麼還沒出來?現在仇元緯一副小人得勢的嘴臉,看着真讓人有點不适。
等兩名侍者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後,他們匆匆地退下。
仇元緯也坐了下來,隻是他的面前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仇元緯等了片刻,宴席的桌子以及菜肴酒水都還沒有重新呈上來,他的眉頭驟然緊了緊。
他破口大罵:“你們朔宮已經淪落到沒人的地步了嗎?連個能使喚的都沒有!”
“你想使喚誰?”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