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話一出,隐藏在四周的修煉者神情各異。
神夜宗在聖墟内的地位數一數二,那在墟洲就更不用多說了。
衆人的目光落在那紅衣少女身上,心裡暗忖,這少女膽子也是夠肥的,當着神夜宗長老的面前,也敢對神夜宗的弟子下手。
眼前的中年男人應該是神夜宗的外門長老。
雲筝嗤笑了一聲,低眸直接對上了中年男人的目光,語氣微冷:“她用毒镖偷襲我,我為什麼不能還手?”
中年男人聞言,眼眸變了變,他低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君子月,眼神似乎在問‘是不是真的?’。
君子月心裡慌了慌,她伸手揪住中年男人的衣袍,帶着哭腔地辯駁道:“師父…我沒有,我沒有偷襲她!是她突然偷襲了我,還如此蛇蠍心腸地毀了我丹田……”
“師父,你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你的徒弟我嗎?”
這話讓中年男人信了一大半,他頓時目光銳利如刃一樣射向雲筝,沉聲道:“你無端傷我神夜宗弟子,本長老就還你千百倍!”
說罷,他站了起來。
正當他欲要擡掌揮向雲筝的時候,他似乎看見了什麼,瞳孔微微縮了縮。
雖然是在昏暗的夜色中,但是那塊金光閃閃的令牌卻異常耀眼,讓人無法忽視。
他臉色一變,“你……”
“我也是神夜宗的弟子。”雲筝笑得非常甜,繼續補充道:“不知道這位長老認不認識我師父?他叫做……”
“梁冠人。”
中年男人聽到‘梁冠人’的名諱,臉色頓時像跟吃了某種排洩物一樣難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梁冠人可是神夜宗的内門二長老,還是宗主的親傳二徒弟。其身份除了宗主與大長老以外,便是神夜宗最尊貴的存在。
而他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外門長老。
在場隐藏着的修煉者們皆是一驚,這紅衣少女居然是神夜宗梁二長老的親傳徒弟!
這梁長老這段時間到底收了幾個親傳徒弟!
在墟洲混的人,誰不知道梁冠人的大名?因為他在百年前就曾上了高級大陸,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修為跌落回全聖道界,回到了神夜宗。
他在神夜宗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後來,在前幾年他就徹底消失在聖墟了……
不過,在一年多前,他又忽然回到了聖墟。
而在幾個月前,他忽然收了好幾個從低級大陸而來的年輕人作為親傳弟子,這一消息傳出去,直接讓墟洲不少人震驚了。
自這消息出來後,有不少家族想将自己族裡的天才送給梁冠人當徒弟,結果卻被拒絕了。
他當時是這麼說的:“我收徒弟是靠緣分的,不是随随便便收的。這麼說,你們都懂吧?去去去,你們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衆人思緒至此,神情頗為微妙。
而躺在地上的君子月聽到雲筝主動爆出身份,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
君子月發現中年男人的怒氣驟減,看樣子是應該不會給她撐腰的了,她心裡涼透了。
不行!
君子月眼底閃過一抹異樣,隻見她一邊用手捂住丹田,一邊狼狽柔弱地爬到雲筝的面前。
她淚雨朦胧地哭道:“師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應該反抗你的,這…這都是我的錯。”
“這一切都與我師父無關的。”
中年男人見她受了重傷還這麼卑微地爬行,嘴裡說着維護他的話,他原本剛降下去的怒火又飙升了上去。
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外門長老!被衆人看到他在一個親傳弟子面前這麼窩囊,他想想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丢臉’。
更何況,有錯的人本來就是這個紅衣少女!
他身為一個長輩,出手教訓教訓她又怎麼了?!
中年男人,也就是玉長老冷聲呵斥道:“雖然你是梁長老的親傳弟子,但是你小小年紀,就如此嚣張跋扈、心狠手辣地将同宗弟子的丹田給毀了。”
“今日,本長老就替梁長老好好教導教導你!”
話音剛落,玉長老身形一閃,迅速地來到雲筝的面前,擡起掌朝着她轟出一掌。
‘砰——’
玉長老臉色微變,他拍中的是虛影!
就在這時,玉長老聽到身後傳來了君子月那驚恐萬分的聲音。
“放開我咳…咳咳……”
玉長老立刻轉身回首看過去,隻見君子月被雲筝再次掐住了脖頸,而這一次,君子月是直接被拎着懸空的那種。
雲筝五指慢慢地收緊,擡眸看着君子月,笑得非常甜地詢問:“你剛才說沒有用毒镖偷襲我?”
“沒有。”君子月哭得越發傷心了,她立刻眼含求救地看向玉長老,“師父…咳咳救我!”
突然——
君子月感覺到脖頸猛地收緊,她的瞳孔立刻縮了縮,撲面而來的窒息感朝着她席卷而來。
她眼前陣陣發黑。
感受到生命危險的君子月,立刻掙紮着要脫離雲筝控制。
雲筝依舊帶着笑容,“再問你一遍,我偷襲你?還是你偷襲我?”
玉長老察覺到君子月的氣息十分虛弱,他臉色一急,大聲高喝道:“夠了,快放開子月。要不然,就休怪本長老要對你手下無情了!”
“放開?”雲筝幽幽地望向玉長老,然後笑容一斂,語氣極淡地道了一句:“那就放開。”
話音響起的同時,雲筝漫不經心地松開了手。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玉長老見此,額角青筋猛地暴起,他臉色震怒地道:“今天——”
他的話戛然而止,瞳孔猛地一震。
隻見紅衣少女擡起右腳來,緩慢地踩上了君子月的丹田位置上,她低眸笑意盈盈地看着君子月。
“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君子月還沒緩過來,就聽到了這句話,以及感受到自己脆弱的丹田位置被人用腳不輕不重地踩着。
君子月心底一慌,她絕對不能說出真相。她眼底閃爍了下,她立刻假裝暈死了過去。
雲筝見狀,譏諷地輕笑了聲。
她眼神冷冽,還真以為用這種破伎倆的方法就能逃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