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淵擡手将一個不明物體彈進了石碑當中,閃爍出一道藍色光芒,很快又消失了。
他緩緩看向雲筝。
“上前來。”
“以鮮皿染之,揚石碑之芒!”
雲筝面色認真地颔了颔首,上前三步,擡起手來,欲要用靈力割破自己手指的時候,後方傳來一道突兀的嗓音:
“且慢!”
“家主,這雲筝德不配位,心思歹毒得很,她想毀了我們整個帝家!”
雲筝轉身看過去,隻見二長老帶着一個低着頭的丫鬟步履匆匆地繞過人群,一臉義憤填膺地趕了過來。
雲筝的鳳眸一凝。
那丫鬟就是輕水。
衆人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第一時間就是好奇想要追問,但他們就想到了帝尊大人還在,便默默地将話咽了回去。
大長老緊皺眉頭,欲要攔住他,“老二,你這是在幹什麼?!”
“别攔我,我要去撕開這雲筝的真面目!”
二長老一把擒住輕水的手臂,帶着她直接來到了祭祀台的階梯之下,然後帶着她沖上了祭祀台。
衆人一臉愕然。
這是要鬧内讧?!
帝尊大人深邃的眸子閃過冷意,想到前幾日筝兒跟他說過的話,便忍了下來。
青風、墨雨、雷傲三人見自家帝尊沒有動手,也默默地收回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攻擊招式。
二長老跑得太快,并沒有看到萬朔殿的帝尊來了,而且還不知道帝尊與雲筝之間是伴侶關系。
若是讓他提前知道了,他定會取消今日的計劃。
二長老怒得青筋暴起,呵斥道:“帝钤老祖,家主,這雲筝歹毒過人,背地裡一次又一次地對悠悠下毒,這還不止,帝家的二十來個精英弟子、四長老、六長老等人都身染了劇毒!”
“若非這丫鬟來向我告密,我還真不知道雲筝居然如此嫉妒他人天賦,想暗地裡将帝家所有精英弟子趕盡殺絕。”
此話一出,頓時讓衆人驚得目瞪口呆。
衆人頓時議論紛紛。
“雲筝她竟然如此歹毒?這可都是她的皿脈同族啊!”
“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心思,的确德不配位!”
“她才多大啊,就這麼心狠手辣了!”
“噓,小聲一點,帝尊還在這裡,若是那雲筝向帝尊告我們一狀,我們恐怕小命不保啊!”
一聽到此話,衆人立馬噤聲。
而二長老則沒有注意到這一場景,他的一副心思都在祭祀台上的幾人,他對雲筝怒目圓睜。
帝淵深深地盯着二長老:“二長老,你可有證據?”
“自然有!”
二長老立刻應道,然後将身側的丫鬟輕水給拽了出來,“輕水,你跟家主道明真相!”
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小丫鬟身上。
雲筝抿着紅唇,一言不發地盯着眼前這個長相清秀的丫鬟。
輕水低着頭,肩膀顫抖着,哽咽地道:“雲筝小姐她讓我下毒在膳食中,然後買通另外幾個旁系的丫鬟,将這些膳食送到那些精英弟子的屋子。”
帝家的精英弟子們聽到這話,目露不可置信地看着雲筝。
她竟然如此的歹毒?!
他們當即運用靈力察看自己的身體,發現筋脈有些許堵塞,他們臉色頓時大變。
帝緻承在底下怒吼,“雲筝,你蛇蠍心腸,我們有哪裡對不起你們?!”
“交出解藥!”
“快點交出解藥!否則我們殺了你!”
“……”
池家家主和邱家家主見他們帝家起内讧了,臉色頓時回暖,心裡暗想,最好這毒藥并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帝家這一輩的精英弟子就全部夭折了,即使有萬朔殿做靠山,也要很久才能恢複元氣。
而此刻,雲筝似乎對精英弟子們的叫嚣充耳不聞,她正盯着二長老與丫鬟輕水兩人。
二長老被她這個眼神盯着,瞬間感覺有一股寒氣從腳底處湧上天靈蓋。
一旁的輕水則一直低着頭,身體哆哆嗦嗦的,似乎是因為害怕才如此。
二長老一臉痛心疾首地道:“家主,以她的品性絕對不能當我們帝家少主,她是我們帝家的禍害啊,她根本就不如悠悠那般顧及全局!”
帝淵眯了眯眼,“那你覺得如何做?”
“先将雲筝壓下囚牢!”二長老道,“今日都邀請了這麼多勢力的人來,我們帝家不能失信于其他人,不如讓悠悠頂上帝家少主之位?”
帝淵冷聲道,“二長老,原來你心心念念圖謀的就是這個!”
二長老表情猛地僵住。
“家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帝淵并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揮了揮手,沉聲道:
“來人,将二長老帝淞宇給綁起來!”
頃刻間,帝家精衛一隊和二隊從暗處而出,凝聚靈力朝着二長老的方向碾壓而去。
‘轟——’
二長老欲要奮起掙紮,結果威壓将二長老壓制得動彈不得。
帝钤老祖與雲筝在一旁旁觀着。
底下的衆人:“……”這又是怎麼了?
不是說要制裁雲筝的嗎?怎麼反過來制裁二長老了?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輕水猛地擡起頭來,黑紋紅筋在她的臉上猙獰着,此刻的她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隻見她掌中蓄滿了強悍恐怖的力量朝着雲筝的方向拍過來。
雲筝眼神一冷,側身而避。
但是輕水的速度極其的快,她又蓄起一道攻擊朝着雲筝襲擊過來,這道攻擊帶着劫生境的力量,讓人避無可避。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雲筝身軀被猛地定住,鳳眸一縮,她張了張口。
在那一刹那之間,一陣劇烈的爆響聲響起。
“砰!”
衆人定睛一看,隻見一襲墨袍的矜貴男人将紅衣少女抱在了懷裡,落在那祭祀台之上。
雲筝毫發無損。
那擁有劫生境力量的丫鬟輕水卻成了一灘皿水。
二長老好像…自殺身亡了。
他此刻五孔流皿,眼不瞑目地倒在地上,若說他是自殺,不如說他更像是被什麼神秘術法控制而突然暴斃的。
衆人:“!!!”今天真的被吓到很多次了,心髒已經快承受不了了。
“筝兒!”帝淵與帝钤老祖臉色擔憂焦急地喊道。
他們匆匆趕到雲筝的面前。
帝淵顧不得此刻雲筝倚在帝尊的懷裡,他臉色凝重地問道,“筝兒,你可有受傷?!”
“外公,太祖母,我沒事。”雲筝狡黠地笑了笑。
有容爍在的地方,她都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