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筝一揮手,數十張加速符文倏地貼在了仙舟上。
淡白色的靈力在雲筝的指尖上跳動,在狗二撐不下去的那一刻,她朝着符文的方向輸入了靈力。
須臾之間,加速符文被啟動。
整個仙舟驟然立起,然後‘唰’的一下,朝着前方迅速奔去。
速度之快,讓衆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那狂風吹得他們面部差點變形,頭發更是被吹亂,打結纏在一起。
有人驚慌大喊:
“太…太快了!快停下!”
“雲筝,你到底做了什麼?”
狂風在耳畔呼嘯,他們幾乎看不清前面的景象,身體似乎快要飛出了仙舟。
狗二身軀晃動,差點就要倒在地上。
卻被一道靈力定在了原地。
而此刻,段長老盯着不遠處淡然自處的少女,臉上的笑容微斂,他想起了離開教祠之前浮堂長跟他說的話,果不其然啊……
這喚做‘雲筝’的姑娘不同尋常。
能一次性用十張神品符文,要麼她是神品符文師,要麼她就是從其他地方得來的符文。
段長老将眸中的異樣掩下,然後勾了勾嘴角。
仙舟無比迅速地向前行駛,讓不少的備選者有些暈頭轉向的。
兩個時辰後,他們的仙舟真的追上了神女殿下所在的仙舟。
“神女殿下……”
有部分男備選者眼睛猛地發亮,緊緊地盯着那艘灑落花瓣的仙舟,正想對那位神女殿下請好的時候,突然,腳下的仙舟一個震動,‘嘩’的一下,突然加速前行了。
恰好與神女所在的仙舟‘擦舟而過’。
“!!!”衆人懵了,眼睜睜地看着旁邊的仙舟落在他們身後。
有人當即急着喊道,“快!快停下來!”
“狗二…不!雲筝,你快停下啊!已經超過了!神女殿下就在後面,你讓我們的仙舟慢點!”
“對啊,你讓仙舟慢點!”
雲筝見不少男子神色着急,一副急迫想要那傳聞中的神女殿下,挑了挑眉道:“可以啊,你們想要仙舟行駛慢點的話,你們湊夠五百紅晶給我,我就立刻控制仙舟停下。”
衆人聽到這話,神色驚愕。
顯然對她的話,十分的不可置信。
她這是想訛他們啊!
有人想破口大罵,但是瞧見她那張精緻漂亮的臉,心中的怒氣消散了些許,但還是開口指責道:“你,你怎能如此貪婪?”
“我本性貪婪。”雲筝笑了笑。
柳管事心中厭惡雲筝,若不是之前翟骁警告過她,讓她不要找雲筝的麻煩……
柳管事冷着臉,“雲筝,這仙舟并不是你的!你沒有資格說這話。”
讓人詫異的是,雲筝居然一口應下。
“對。”
旋即,雲筝看着段長老的方向,然後正兒八經地朝着他行了一個晚輩禮,眉眼含笑地道:“段長老,你要求的,狗二已經做到了。雖然不是狗二親自完成的,但是卻是他用紅晶親自雇傭我的,我完成,也就代表他完成了。”
“嗯?”段長老語調微揚,眼神裡帶着幾分興味。
雲筝對上他的目光,微笑道:“加速符文,我就收回了。”
段長老恍然,他自然不會斤斤計較,他笑眯眯地點了一下頭。
“可以。”
雲筝擡手用靈力将加速符文吸了回來,仙舟的速度驟減,漸漸停了下來,如果不是餘力支撐,仙舟就會瞬間墜落。
雲筝擡眼看向柳管事,微微一笑道:“柳管事,謝謝你的教誨。”
柳管事噎住,她眼睜睜地看着雲筝走回了角落處,心中的郁悶之氣,無法宣洩。
好似所有的力氣都打在棉花裡,沒有半點用處。
這時,有人道:
“那仙舟接下來由誰控制?”
備選者們面面相觑,他們能感覺仙舟就要往下墜落了,導緻他們現在無法專心地去看神女殿下所在的那艘仙舟。
忽然,段長老笑了,視線鎖在柳管事身上,“柳管事,這是你原本的職責。”
柳管事神色一僵。
作為一名管事,讓仙舟行駛,是她的職責。要不然,她怎麼有機會跟着一起去通天淵。
“是,段長老。”柳管事上前,恭敬地應下。
緊接着,她凝聚起自己的力量,輸入了仙舟當中。
頃刻間,仙舟似乎瞬間蓄滿了力量。
一位甲等備選者說道:“柳管事,慢點兒,等等神女殿下的仙舟!”
柳管事憋屈,掃了一眼翟骁所在的位置,看見他那俊美的側顔,她心中的郁悶才稍稍緩解。
為了翟骁,她什麼都可以做。
受多少委屈,都沒有關系。
仙舟慢了下來,其他備選者對雲筝剛才訛錢的行為,特别的不滿,有的直接冷言嘲諷,有的暗戳戳的鄙夷。
宋白臨看向雲筝,“你就這麼喜歡紅晶?”
“是啊。”誰不喜歡錢?!
宋白臨聞言,笑了笑,“你是神品符文師?”
雲筝睨了他一眼。
“是與不是,和你好像沒有什麼關系。”
宋白臨聽到此話,并沒有氣餒,而是不屈不撓地開口問:“這麼多人罵你,你忍得下這口氣?”
雲筝笑而不語,并沒有回答。
接下來他的問題,雲筝都一概不回。
就在這時——
神女殿下所在的仙舟來了,與他們所在的仙舟并肩而行,正當備選者們想要熱情地打招呼時。
“神女……”
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多數人張着口,完全說不出聲音來。
隻見旁邊那仙舟之上,好似有雲霧缭繞,中間有一個蒙着面紗的高挑美人,身着一襲修身白衣,肩膀略寬,她那雙眼睛,猶如月光輝映之下的大海,美麗幽深。
光是一個回眸,就讓人心跳驟然加速。
在那美人的四周,圍了一圈的年輕女人,身着淺青色的服飾,她們虔誠地跪向那美人,為美人添茶、削果、梳發……
其中,一位年歲略大的青衣女人站起身來,她目光銳利地盯着教祠衆人,冷冷地出聲。
“神女出行,切勿聒噪!”
話落,備選者們的臉色霎時白了,不是被吓的,而是被威壓所震懾的,渾身都提不起力來,猶如砧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風行瀾幾人也臉色微白。
隻有段長老幾人能承受得住,他們正想上前表達歉意,卻聽見了一道天籁之音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們的仙舟上,有污穢之人,将她交給本殿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