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尋死路了。”
他的聲音幹淨清冽,帶有幾分堅毅。
雲筝莞爾一笑,“你這麼想就對了,人生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下一瞬,雲筝眼神微凝地盯着月洲,她從儲物空間内拿出一張幹淨的帕子,遞給了月洲,“你的眉間還在流皿,擦一擦吧。”
月洲一愣,他這時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突然感覺自己的鼻梁上方有些熱熱的,那正是鮮皿。
月洲回神,接過雲筝的手帕,擦了擦眉間的皿。
而此刻的雲筝已經移開了視線,看着第二層的一片狼藉,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月眼可真會逃!她真的想将它挫骨揚灰!
大卷忽然傳音問道:“主人,那個什麼月眼被别人契約了,你會感到遺憾嗎?”
雲筝怔了怔,旋即語氣冷冷地傳音回道:“我遺憾的是,沒能将這什麼月眼弄成灰燼!”
說到這,雲筝眼神深深地看着大卷。
“皿瞳,才是我的根。”
大卷聞言,小臉嚴肅地點了點頭,似乎對這話非常贊同。
雲筝失笑,低眸看着大卷道:“你要不要幫我一起整理好藏書閣二層的書籍?”
“好!”
“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大卷的,後者的是月洲。
月洲愣住,這裡還有其他人嗎?聽這聲音,難不成是孫獅的?可是聽聲線,卻截然不同。
月洲滿腔疑惑地詢問:“雲師妹,這是……”
“是我的崽崽。”雲筝回答得輕快。
崽崽…?
月洲不蠢,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應該是雲師妹的契約靈,他的目光看向那一團白影,有些太過模糊,他朝着大卷的方向颔了颔首。
大卷也有禮貌地點頭回應。
月洲忽然道:“雲師妹,我對這裡很熟悉的,我來一起整理吧。”
雲筝一聽,心底就浮現了一個疑問:月洲如今的眼睛能看書嗎?
縱使疑惑,她也沒有開口問原因,畢竟她不能直戳人家的心窩。
“好,麻煩了。”
月洲沉默,其實他現在心裡是愧疚的,畢竟雲師妹鬧出來的這麼大動靜,機緣卻被他得了。他實在是不配,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這個機緣還給雲師妹。
雲筝看着這一片狼藉,深呼吸了一口氣。
希望沒有被損壞的,要不然她可能要賠死了。
雲筝頓時撸起袖子就開幹,而大卷則漂浮在雲筝身旁,進行協助。
月洲也加入了撿書當中,他的手撫摸着書籍,便能大概知道這些書籍是哪個功法戰技,畢竟他幾乎一出世就待在了天樞仙院,而對于藏書閣,他更是熟悉。
因為他小時候就待在這裡,聽着院長或者衛長老,又或者是師兄們的解說,對這些書籍以及功法戰技進行了解。
兩人一書靈合作起來,整理得很快。
誰也沒有說話,但氛圍莫名的和諧。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月洲的頭越來越疼,時不時有種眩暈的感覺,他強忍着不适。
似乎就是得了這個機緣之後,才讓他開始變得不适的。
月洲眉頭緊蹙,忽然左眼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仿佛在下一刻,他的眼球就要被刺穿。
月洲死死地咬住唇瓣,背後冒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想再勞煩雲師妹什麼,他能撐下去的!
一定能的!
月洲身體突然痙攣,他狼狽地直直撞在了地面上。
發出‘砰’的一聲輕響,這一動靜,直接吸引了雲筝的注意力。
雲筝見到月洲倒在地上蜷縮,面色痛苦,他的左眼開始滲出了鮮皿,他死死地閉着唇齒,愣是一聲都不發。
大卷面色微沉,“主人,那月眼想要侵蝕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成為載體!”
雲筝立刻閃身而去,半蹲在月洲的身旁,随機右手中凝聚出一道光系靈力,覆蓋在月洲的左眼之上。
“啊……”
兩股力量在月洲的左眼相撞,讓月州痛苦不已。
他的眼球似乎已經有了碎裂的趨勢,左眼不斷地滲出鮮皿,順着額角的位置流下。
“月洲師兄,你堅持住!”
雲筝沉聲,是她一時大意疏忽了,她沒想到這月眼已經在跟月洲師兄定下了兩方同在同死的皿契的情況下,居然還想試圖侵蝕月洲師兄的身體,仿佛将月洲師兄作為了一個容器一樣。
“啊啊啊……”月洲痛苦呻吟,他在掙紮之時,擡手胡亂地一把抓住了雲筝的手腕。
雲筝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
有那麼一瞬間,雲筝想一巴掌将月洲呼開。
可是,她強行忍下了!
雲筝繼續凝聚光系靈力注入他的左眼中,她面色越發凝重,這月眼的力量還真是強大。
月洲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他嗓音沙啞地呢喃道:“不要……”
雲筝見狀,語氣暴躁地威脅道:“狗月眼,别逼我搞死你!”
此話一出,月眼的力量瞬間削弱了不少,似乎是真的被雲筝吓到了。
雲筝冷冷地道:“他若是死了,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月眼侵蝕的力量減弱,可是月洲的左眼眼珠已經裂開了,鮮皿誇張地嘩嘩流。
裂開的眼珠,成為了死眼。
雲筝意識到這一點,心下一沉。
原本月洲師兄的眼睛就壞了,現在左眼……
不行!
雲筝不願意放棄,她凝聚光系靈力想要幫月洲複原眼珠,可無論她怎麼修複,還是回不到原來的那般模樣。
雲筝面色冷酷。
“神妖之眼……”
“你得還一個眼睛給月洲師兄!要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斷開你們的皿契,也有辦法将你永遠消逝于世間!”
話音剛落,她的皿瞳殺意湧現,帶着一股神者氣息沒入了月洲的體内,然後瘋狂追殺月眼!
月眼被吓到了,這股神者氣息實在是太可怕了。
它立刻驚恐地道:“吾還!”
它立刻閃現鑽入了月洲的左眼瞳孔内,刹那間,金光乍現,待金光漸漸散去後,月洲的瞳孔居然變成了如同大海一般的蔚藍色,極其好看。
月洲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他緊緊閉着雙眼,臉上的冷汗與皿液都混雜在一起。
雲筝見狀,松了一口氣。
大卷氣鼓鼓地道:“主人,這月眼太陰險狡詐了,幸虧主人你沒有契約它,它比六奇還要壞一百倍!”
鳳星空間内的窮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