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筝聽聞此話,輕輕點了一下頭,她對這月眼沒有半分好感,心裡真的恨不得想要将它弄死!
雲筝将視線移到月洲的臉上,怔了一瞬,不愧是琅州第一美男,即使染上了髒污,還是那麼的好看。
月眼沒有再搞事。
雲筝想起什麼,立刻拿出傳訊晶玉傳訊給慕胤,“阿胤,你找到院長了嗎?告訴院長,藏書閣内出了點事,現在月洲師兄的狀态不太好……”
還沒等她說完,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再次擡起,緩緩拉住了她的衣袖,輕扯了一下。
雲筝低眸看下去,撞入了月洲的視線内,他左眼藍瞳,右眼黑瞳,看起來有幾分怪異,但更多的是一份清冷的妖冶感。
“月洲師兄?”雲筝蹙眉,輕聲喚道。
而此刻在月洲的視角裡,能看清了雲筝。
因為月眼取代了他之前壞掉的左眼,所以他如今能用一隻眼睛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以及…人。
少女一襲紅衣似火,腰間以繡金絲帶系起,綴以靈花點綴,襯得腰肢越發纖細,她青絲如瀑,顔若桃花,膚若凝脂,容貌精緻得不可方物,此時她微微垂眸低睨着自己,眼神裡帶着幾分疑惑。
月洲兇腔之下的心跳有些亂了。
月洲收斂目光,臉頰不知為何有些燙。
“我…沒事。”
雲筝神色淡淡地點頭,“那就好,我已經傳訊讓人帶院長過來,如果你的眼睛還有情況的話,可以問一下院長,院長畢竟是經驗豐富且實力強大的前輩,他所認識的東西應該也很多。”
“還有,你如今的…左眼已經被月眼取代了,現在有什麼不适嗎?或者說,這月眼能不能讓你看清東西?”
月洲強撐着坐起身來,聽到雲筝的這一番話,他無意隐瞞,所以直接說了:“我的左眼能清晰看見東西了,謝謝你,雲師妹。我知道如果不是有你在的話,我可能現在已經沒了性命了。”
雲筝聽到他能看見東西了,微微一笑。
“那也算因禍得福了。”
頓了下,她又道:“不過,月洲師兄,你現在的左眼瞳孔顔色變成了藍色,這會給你帶來困擾嗎?”
“不會。”月洲輕輕搖了搖頭,他能看見世上的一切已經是萬幸,至于他的外表變成什麼樣,他根本不在乎,他本來就厭惡自己是琅州第一美男的稱号,因為他沒有實力,所以這個稱号仿佛在暗諷他是花瓶。
他并不想當花瓶,他也想擁有實力……
雲筝站起身來,然後跟大卷使了一個眼神。
大卷瞬間領悟,他飄到月洲的身旁,然後抱住月洲的手臂,将他扶了起來。
月洲面色微紅,“謝謝。”
“不客氣。”大卷道。
雲筝擡手指了指那藏書閣的休息區域,緩緩道:“月洲師兄,你先到那邊休息一會兒吧,這些書籍整理,我自己一個人會弄好的。如果你再有什麼不适,可以叫我,不要一個人強撐,要不然,會緻使後果越發嚴重。”
月洲欲言又止,“我可以幫……”
“不用。”雲筝打斷他的話,她怎麼能讓一個傷者幫忙呢。
月洲眼神微黯,垂下眼睫之時,目光瞥見了雲筝的雙手,隻見她的雙手被一層白紗布包紮着,隻是白紗布開始滲出了紅色的鮮皿。
月洲心頭微緊。
“雲師妹,你的手?”
雲筝大大方方地笑道:“無礙,隻是小傷。”
還沒等月洲開口,雲筝就直接對大卷說道:“大卷,你先帶他去那邊休息吧。”
大卷點了點頭。
随後,直接拉着僵在原地不動的月洲,往那邊休息區域走過去,月洲剛想說‘自己可以一個人走’的時候,卻忽然有一股腥甜湧出喉嚨,他用手帕掩唇,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咳咳……”
幹淨的手帕瞬間被染紅。
月洲的臉色越發蒼白。
大卷見狀,眉宇微皺,這人剛才是被月眼在他體内沖擊的力量所傷,造成了内傷。
大卷沒有猶豫,拿出一顆丹藥,遞到了月洲的面前。
“吃吧。”
月洲臉色複雜地看着大卷,“謝謝。”
雲師妹善良,她的契約靈也一樣善良。
“不用謝。”大卷神色平靜地搖了搖頭,主人要救的人,他也不能讓他有事。
月洲吃完丹藥,坐在休息區域之後,氣息一點點平穩下來,而那個月眼也沒有再鬧事。
其實是因為雲筝在月洲的體内留了一道氣息,一旦月眼想要作妖,她就能第一時間感受到。
而這一點,修為低下的月洲根本不知道。
雲筝賣力地整理書籍,她發現有十幾本功法戰技已經成了碎片,修補有點難。
她隻能将這些碎片先聚集在一起,先放在一旁,等将其他的書籍放好在書架後,她再嘗試一下能不能修補。
很快,雲筝就收到了慕胤的回訊。
“阿筝,我将臉皮厚院長帶回天樞仙院了,很快就到!”
“好。”
…
片刻之後,藏書閣下方傳來了一陣動靜。
似乎趕來的人數量還不少。
混亂的腳步聲不斷地迫近,很快出現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慕胤!
原本該第一個上樓的人是連匹厚,可是還沒等他踏上來,就被慕胤用身體擠到一邊兒去,慕胤沖了上來,徑直奔向雲筝。
“哎呦喂,我的老腰啊!臭小子!懂不懂尊老愛幼啊!”連匹厚身體一個踉跄,差點站不穩,他一邊扶着自己的老腰,一邊盯着慕胤的背影臭罵了一句,氣得鼻孔都大了。
慕胤此時無暇顧及連匹厚。
他的注意力全在雲筝身上。
其實剛才他是因為眼尖看到雲筝現在的慘白氣色,心下一緊,就不管不顧地沖了上去。
慕胤來到雲筝面前,小心翼翼地拉起雲筝那包紮着紗布的雙手,眼神焦急且擔憂地問:“阿筝,你的手怎麼了?!你的臉色怎會如此蒼白?”
“沒事。”雲筝輕輕搖頭。
慕胤皺眉,有些氣惱地道:“真的沒事嗎?傷口又開始滲皿了,我讓沉哥重新為你上藥包紮。”
雲筝哭笑不得,眼神卻是溫柔了些,因為心底很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