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喬然提出要搬走。
兩人的關系降至冰點。氣氛僵滞,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由于最近他們所受媒體關注度較高,樓下時常有狗仔蹲點。喬然自然不可能馬上搬走。但是今天她回了一趟左家主宅,整理自己的東西。
警署接觸封鎖之後,程管家一直留在主宅打理日常事務。
見到喬然回來,還帶着一隻箱子,程管家格外高興,連忙上前相迎,“少奶奶,您回來了。你們什麼時候搬回來住?”
“我回來整理一下我的東西。”喬然微笑着搖搖頭,“暫時不會搬回來。”
“哦。”程管家難掩失望之色,他休假回家一趟,沒想到左家竟發生重大變故,他連趙謹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心中難免遺憾。
一想到走的時候,趙謹容病情已經好轉,轉瞬間天人永隔。
他懊悔連連,雖然是趙謹容主動讓他休假,可他回來以後,每天面對空蕩蕩的房屋,仍然忍不住自責。如果出事那天,他在該有多好,或許能知曉些情況。
“少奶奶,您的東西都在房間,沒有動過。”程管家恭敬地說道。
“好。”喬然輕輕點頭。
程管家又說道,“少奶奶,您之前經曆的曲折事情,我都聽說了。您真是受苦了,還受了那麼多委屈。”他的眼裡,滿是欽佩和尊敬。
“這些都不算什麼,我隻希望能盡快找出殺害奶奶的真兇。”她冷然道。
“全仰賴少奶奶費心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盡管吩咐。”程管家歎息,趙謹容死得不明不白,他隻盼早日能水落石出。
“嗯。”喬然說完,便走上樓,開始收拾東西。
她打開衣櫃門,裡面挂滿了衣服,可惜沒有幾件是她自己的,全都是左辰夜給她買的。屬于她自己的東西少的可憐。
她隻拿走了原本自己的東西,還有電腦,移動硬盤,一些自己工作上用的資料以及筆記本等等。
當初來的時候,她帶了一隻箱子,沒想到走的時候,東西隻剩下半箱。
離開左宅的時候。
她回到趙謹容的房間裡,小坐了一會兒。
一切還都是原來的樣子。
警察封鎖過後,看起來程管家将這裡的一切都精心地恢複原樣。擺設和原來一模一樣,砸壞的東西也修複好,床鋪得好好的。
仿佛之前皿腥殘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一般。
她靜靜地坐在這裡,睹物思人。
回想起,曾經發生的一切。
她與左辰夜全部的交集,都始于和趙謹容的偶然相遇。
對她來說,也不知究竟是禍還是福。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趙謹容的出現,是她生命裡的一道明光。讓她體會到了親人般的感覺。她永遠不會忘記,趙謹容對她的信賴和親切,贊賞還有理解。
她拖着箱子,沿着來時的路。
走過長長的林蔭道,最後走出左家主宅大門。
她在半山坡上,又走了許久,才打到出租車,一如她最初來的時候。
在路上,她接到了李律師的電話。
“您好,左太太。我是李律師。”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您的R&S集團股份,今天工商程序已經變更結束。從現在起,您正式擁有10%集團股份。”李律師說道。
“哦。知道了,謝謝,您費心了。”喬然望了一眼身邊的行李箱,心中感慨,即便她此刻離開左家,依舊斬不斷和左家的聯系。
畢竟股份和工作兩件事在,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
“應該的。”李律師回道,“不打擾您了,有任何事請及時和我聯系。”
“嗯。”喬然挂斷電話。
出租車很快返回左辰夜在市區豪宅的樓下。
她拖着行李箱,回到家中的時候。
發現左辰夜竟然也在家。
“你去哪裡了?”左辰夜是回來取文件的,他看到喬然手中提着箱子,瞬間皺眉。
那天喬然提出要搬走,他并沒有接她的話。
再之後,他們陷入冷戰,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然而,今天看到她提着箱子回來,他忍不住詢問。
他以為,喬然那天隻是一時氣話。
過兩天,隻要誰都不提及此事,便會不了了之。
誰知,她竟是動真格的。
“我回了一趟老宅,整理了下東西。”她淡漠地回答,既然下定決心要遠離,就不想再
有過多牽扯。這幾天她就出去找住處,找到合适的落腳之處,她就搬出去住。
她提着箱子,準備上樓。
“等等。”左辰夜突然走到她身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竟然回主宅收拾東西,看來那天說的并不是氣話。他心裡空落落的慌亂,心情異常煩躁。
她回首,困惑地看着他。
“後天,集團将召開董事會,因為你的情況特殊。所以需要經過全體董事進行表決,半數以上同意,你才能順利進入董事會。原先并沒有這樣的程序,但這次董事會已經決定啟用特殊情況的緊急程序。”左辰夜想不出還能說什麼借口,隻能将工作的事搬出來。
“如果讓董事們知道我們分居,會降低他們對你的信任,你進入董事會的阻力将更大。”他解釋道。
喬然淡淡一笑。她很清楚,這件事肯定是沈秀韻在背後搞鬼。沈秀韻一早就放言,不會讓她輕易進入董事會。
“沒關系。我不在乎。”進不進入董事會,對她來說,沒那麼重要。她隻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無所謂參與表決集團總部的内務。
“我在乎!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左辰夜陡然提高聲音,神情嚴肅。
喬然愣了愣,不解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