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是曾經的一幕幕,他不承認、不相信她懷的是他的孩子,他禁锢着她的咽喉,他的冰冷弑殺和殘酷無情。
池夏猶豫和遲疑着,她到底該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夜爵墨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唱首歌吧。”
“啊?”
池夏愣了一下,然後答應,“好。”
她輕輕的歌唱,終是沒有多說其他。
以前的她就是太傻太蠢,太容易相信人,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夜爵墨始終是冰城人人畏懼的活閻王,就算曾對她施以過善意,但他的本質始終還是嗜皿冷酷的。
若是她詢問他的病情或者是提及他根本就不相信的孩子惹怒了他,明天她回冰城的事情恐怕就無法進行了。
甚至很有可能他會暴走,直接殺了她。
在池夏空靈的歌唱聲和按摩下,夜爵墨終是睡着了。
看着發出輕微的鼾聲,明顯已經睡着了的少爺,羅松震驚的不行。
天啊,他們少爺居然真的睡着了!
以前在池小姐開始給少爺治療前,少爺從未睡過三十分鐘以上過,即使在池小姐治療的過程中,少爺也在其他地方從未合過眼。
也就是說離了池小姐,少爺根本就無法睡眠。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池小姐配置的特殊藥劑,池小姐的按摩隻是輔助,可現在少爺居然又睡着了,這簡直就是奇迹!
又等了會兒,看夜爵墨一直閉着眼睛睡着,羅松出聲,“池小姐......”
池夏趕緊将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不讓羅松說話的動作,然後又重新将手放回到夜爵墨頭上繼續按摩。
不知按了多久,池夏漸漸的困倦了。
她眼皮一下一下的合着,手一松,歪頭趴倒在夜爵墨沙發頭,就那麼的睡着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羅松,“......”
他現在該怎麼辦?
要不要叫醒池小姐?
若是他叫醒池小姐,耽誤了少爺的睡眠呢?
最終羅松決定不叫醒池夏,而且為了防止萬一,他恪守本分、盡職盡責的一直在房間裡默默的站着。
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夜爵墨醒了過來。
那股特有的清香和藥香味還在,夜爵墨轉頭,一眼就看見了趴在他身邊正酣睡的香甜的女孩兒。
羅松出聲,“少爺......”
夜爵墨看向羅松,眼神示意他閉嘴。
然後擺了擺手,讓羅松出去。
羅松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趕出了門,帶上房門的時候他還一臉的懵逼:什麼情況,少爺怎麼把池小姐留下了?
難道......不會吧?!
羅松臉上的表情複雜,嘀咕道,“其實想想池小姐性情不錯,最重要的是醫術高超,至少能讓少爺睡着。”
然後想起池夏肚子裡的孩子,他又猛烈的搖頭,“不行不行,少爺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懷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呢?”
“不行,這是絕對不行的!”
羅松的狐疑和他的腦洞、糾結等等,夜爵墨全然不知。
此時此刻的卧室房間裡。
窗外皎潔的月光灑下,映照在女孩的臉上。
她睫毛很長,如蝴蝶羽翼,瓊鼻下的粉唇微張着,和那天在實驗室一樣的正在往下流着可疑的透明色液體。
夜爵墨看着,内心有一瞬間的柔、軟。
沒有嫌棄池夏的口水弄髒了他的沙發,這一會兒的他也忘記了他對女人的厭惡,伸手将她輕輕抱起。
朝大床上走去,輕輕将她放在床上為她蓋上了絲被。
站在那他注視着她的睡顔,很久之後才離開。
夜爵墨從房間出來時,羅松就在外面站着。
他去書房,羅松立即跟了過去。
看着夜爵墨,羅松一臉的驚喜和開心,“少爺,你今天沒有用藥就睡着了一個多小時,這簡直是奇迹!”
“嗯。”夜爵墨淡應了聲。
他知道他今晚能睡着是因為女孩柔、軟的小手,她空靈的歌聲,和她身上好聞的清香和淡淡的草藥味。
“少爺,池小姐留在了你的房間裡?”羅松試探着詢問的聲音響起。
夜爵墨冰冷的眸子看向他,“有問題?”
羅松顫巍巍的打着擺子,可該說的話也還是要說,“那個,要是池小姐沒有懷孕,少爺你當然可以喜歡她。”
“畢竟池小姐醫術那麼厲害,少爺你的病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現在看來少爺似乎又離不開池小姐......”
羅松說的亂七八糟的。
夜爵墨聽着,皺起了眉頭,“誰跟你說我喜歡她的?”
“不喜歡啊,那池小姐......”停頓了下,想了下措辭,羅松繼續,“少爺最近對待池小姐好像很不同?”
夜爵墨的眉宇皺的更深。
很不同麼?或許吧,但又有什麼關系?
這些年因為身體的原因,他暴躁易怒,冷皿弑殺。
除了住在冰城老婦人,他不信任任何人。
女人,他隻會覺得厭惡、累贅,從不會讓其靠近!
可因為治病的關系,他必須要允許這個女人的靠近。
之前的她和任何其他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但似乎并不會讓他那麼暴躁易怒,而現在居然能讓他平靜的不借助藥物入眠。
以前就算注射鎮定劑他也最多隻能睡二十分鐘,她能讓他睡着,他對她有所不同,給她些特殊待遇很正常。
夜爵墨的這個睡眠障礙其實是從三年前才開始有的,三年前他遭遇人生的生死劫難,九死一生的僥幸活了下來,卻變成了如今這樣。
而且除了嚴重的失眠,還有更麻煩的!
冰冷的寒眸看向窗外無盡的夜色,夜爵墨突然出聲詢問道,“最近這三個月,他沒有出現過吧?”
羅松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