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捏着香囊的手随着他的話語逐漸收緊，片刻後卸力松開。

　　開口，略顯疲憊地說道，“知道了，下去吧，再查查看。”

　　“屬下明白。”

　　吳勇達起身，對昭帝行了禮，又朝太子示意，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淩晏一直注意着昭帝手上的動作，于是問道，“這香囊，有問題？”

　　昭帝點點頭，卻沒直接說，而是揚了揚下巴，示意長風和喜子出去守着，“保證周圍沒人靠近。”

　　長風看了淩晏一眼，得到他的首肯後，這才聽令而出。

　　昭帝瞧見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長風的主子是太子，合該如此。

　　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昭帝順手将香囊甩給了淩晏，“高術驗出，這香囊裡的混得藥材，剛好和墨汁中的相撞。”

　　他才得知這個消息，送香囊的人殿裡就起了大火，很難不讓人懷疑。

　　淩晏打開封口，嗅了嗅，“這麼說，溫才人倒是有畏罪自殺的嫌疑了？”

　　“呵。”

　　昭帝冷笑一聲，“如果她随着流雲殿付之一炬，那就真的死無對證的，隻是……”

　　他突然停下話頭，轉而看向裡間，自己素日就寝的房間，說了聲，“出來吧。”

　　淩晏眉毛一挑，心中依然有了猜測。

　　直到看見溫才人小心翼翼邁着步子，慘白着一張臉從裡面走出來，才問道，“父皇早有準備？”

　　“隻是湊巧，”昭帝深吸了一口氣，“在高術說完之後，朕就讓暗衛去把她帶過來了，沒有任何人知道火起的時候，她已經不在流雲殿内了。”

　　原本昭帝隻是要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審問，沒想到陰差陽錯，救了她一命。

　　溫才人早已撲通跪下，渾身顫抖，雙手緊攥着裙擺。

　　淩晏捏着手中的香囊，“這是你送的？”

　　“是，”溫才人聲音斷斷續續的，如同朔風中即将熄滅的蠟燭一般，“但我真的沒有給皇上下毒！”

　　她送給了好幾個娘娘，裡面裝着不同的幹花瓣和香粉，怎麼可能會有毒呢？

　　她這麼辛苦才入了昭帝的眼，娘家剛有起色，斷然不會做這種蠢事。

　　“可這香囊是從你那兒來的，”淩晏起身，将香囊遞還給她，“不是你，那會是誰？”

　　淩晏聲音還算溫和，但此情此景，聽起來和催命符無異。

　　溫才人瞪大眼睛，驚恐地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皇上！”

　　她拿着香囊翻了翻，突然喚道，然後慌亂地膝行至昭帝跟前，“皇上您看，這香囊被人動過，這不是臣妾的手筆。

　　臣妾封口時用的是專門的繡法，入宮前和繡娘學的，跟這個不同！”

　　現在這個香囊封口處雖然極力模仿，但還是略有不同，隻要在宮中找個好繡娘一看便知。

　　昭帝瞥了一眼，他可看不出來，于是給淩晏使了個眼色。

　　淩晏當即讓長風去德妃宮裡，把溫才人贈予的香囊取過來，又去找了個繡娘。

　　“這……确實不同。”

　　找來的繡娘是宮裡的老人了，眼神毒辣，不消片刻就分辨了出來，甚至連溫才人的繡法都說得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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