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已經警告過,讓你老實在雲蘿教裡面待着!你還敢跑出來,真就是活得不耐煩,特意來找死的?”
樹木青翠的叢林中,司空逸面色有幾分惱火,盯着前方那剛從空間裂口中走出來的林辰。
他并不針對林辰,或者說,林辰甚至都入不了他的眼,更沒資格讓他去針對。
但不久前,分明剛警告過對方,結果沒多久,對方卻又想要逃走,這讓他很惱火,隻覺得對方完全沒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
“你莫非是以為,就憑你那點本事,有可能在不被我察覺的情況下,悄悄溜走?”
司空逸望着林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林辰道:“誰說我要偷偷溜走了?”
“什麼意思?”司空逸疑惑望着林辰,對方不是想要偷偷溜走,還能是特意來見自己的不成?
讓他愕然的是,林辰竟是真的道:“我是來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麼?”
司空逸更加不懂了。
若是雲蘿教的人跑來找自己,那說不定是想要求自己到時饒她一命,但眼前這家夥顯然并非雲蘿教的人。
就他所知,雲蘿教并沒有男弟子。
林辰反問道:“是不是誰得到‘水月之境’,你就要對付誰?”
“你知道‘水月之境’?”
司空逸先是一驚,轉念便想,如今雲蘿教可謂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刻,自己那師妹會将“水月之境”告訴他們,倒并不奇怪。
他一聲冷嗤:“‘水月之境’是屬于我們司空家的東西,若是誰得到了卻是不願意交給我,那麼我自然饒過不了他!”
林辰道:“如果我告訴你,‘水月之境’在我身上,但我并不想把它給你,你就會想要殺我。
但我又不想把命交給你,也不想去逃命,既然這樣,我當然就要主動來找你!”
簡單點說,他不想死在司空逸手上,又不想逃,那麼,最好便是讓司空逸死在他手上。
“‘水月之境’在你身上?”
司空逸顯然并不相信,自家師妹沒有将“水月之境”交給這人的道理,再者,若是真在這人手上,他又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家夥不會是來吸引自己注意力,趁機讓其他人離開,去搬救兵吧?
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司空逸一心二用,雖然依舊盯着林辰,卻也同時在感應着,有沒有雲蘿教的人嘗試逃走。
結果,他竟是感應到,一大群雲蘿教成員的氣息,全部都已經不在雲蘿教總部,更讓他愕然的是,這些氣息,并沒有嘗試着朝其它方向逃走,而是正朝這裡趕來。
下一刻,便見不遠處的空間變得扭曲,一道道身影,從其中走了出來。
正是顧青蘿、炎星聖子、姬雅、聖女還有雲蘿教的一群長老。
司空逸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師妹你是個聰明人!與其等一天後,被我逼着将東西交出來,倒不如,現在便交出來,面子上無疑好看許多。你放心,隻要把東西交給我,我便不會繼續為難你!”
顧青蘿面無表情:“東西已經不在我的手上!”
“不在你手上?”
司空逸臉色陰沉下來,以為顧青蘿是甯死也不願交出:
“我知道師妹你不怕死,但你就真的忍心,拖着雲蘿教的所有人一起死?”
顧青蘿怒道:“我真是不知道,師傅那麼正直的人,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無恥小人!
當年,在那秘境中,你貪生怕死,丢下我去師傅獨自去逃命,這麼多年過去,你當真就一點都不覺得羞愧嗎?”
司空逸冷哼道:“有什麼可羞愧的?難不成我留下來,我娘就不用死了?若是我當時不逃命,那麼說不定便和我娘一樣,早就隕落!
倒是你,若不是我娘用命護着你,當初你必然死在那秘境中,而如今,不僅不知道感恩,甚至霸占着我司空家的東西不還!這麼看,你分明才是那應該感到羞愧的人。”
顧青蘿被這家夥倒打一耙的話,給氣得兇膛起伏,恨恨道:
“‘水月之境’曾屬于你們司空家,但後來遺落在那秘境中數十萬年,如今早就和你們司空家沒有半點關系!
還有,站在你當時的角度,應該料到,水月之境說不定會被我們找到。既然如此,隻要你借助秘法,抹去那認主的皿脈印記,那麼,我和師傅便能将‘水月之境’認主!
如此一來,靠着‘水月之境’的特殊能力,師傅她便不會隕落!而你,卻是根本不願意!在你心中,‘水月之境’要比師傅的命更重要!”
司空逸面無表情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水月之境’落到别人的手上怎麼辦?”
顧青蘿還想再說,司空逸不耐煩道:
“夠了!我來這裡,不是想要和你廢話當年的事情。東西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我已經說了,東西不在我手上!”顧青蘿冷聲道。
“我也已經說了,東西在我的手上!”林辰緊随其後,笑着說了一句。
司空逸一怔,看了眼林辰,問顧青蘿道:“東西真在他手上?”
“是!”顧青蘿冷冷道。
“哈哈哈!我的好師妹,我早說了,你是個聰明人。不過倒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如今你也變得死要面子起來了。”
司空逸哈哈大笑起來。
在他看來,顧青蘿将東西交給林辰,眼下林辰又出現在他面前,那麼便和直接交給他沒什麼兩樣。
差别,不過是多了一個他将林辰殺了,然後将東西從林辰手上搶過來的過程!
在他面前,神王猶如蝼蟻,要将東西從這家夥手上拿過來,那便如探囊取物,壓根沒有任何懸念。
至于為什麼這麼做,在他想來,那便是顧青蘿死要面子,不肯自己将東西交出來,而是要通過林辰這麼一條可憐蟲。
被送出來當替死鬼,可不就是可憐蟲嗎?
司空逸扭頭看向林辰,眼裡滿是譏笑:“我現在心情不錯,你想要怎樣的死法,盡管說出來,我可以滿足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