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管說出你的想法便是,即便和我的想法不同,也不要緊。每個人都有他自身的性格與思維,這一點,與你我之間是何身份無關。”
荒天神王看出林辰為何遲疑,淡笑着讓他盡管開口,不需要去顧忌什麼。
聽師傅這麼說,林辰當即抛棄雜念,認真思考起來。雖說界外邪魔之中,或許也存在老弱婦孺,但族群之争,從來就不是單純的對錯、善惡能夠區分的,他并非聖人,内心深處,也是認為,唯有将界外邪魔徹底覆
滅,才能避免養虎為患的可能性。
一旦引狼入室,最終或許整個雲夢古界,都将付出慘重的代價。
而這慘重的代價之中,或許便将包含他朋友親人,乃至自己的性命!
問題是,想要覆滅界外邪魔,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無數年過去,鎮魔軍依舊沒有辦到。
即便真的能夠辦到,雲夢古界也将付出慘重的代價。
更何況,如今他已知曉,陽墟界終将迎來一場大劫,到那時,任何生靈都無法幸免。
陰墟界的慘景更是曆曆在目,大概那場關乎整個陰陽墟存亡的劫難到來時,鎮魔軍和界外邪魔,便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與其現在内鬥,倒不如,看看能否合作,一同去尋找那劫難中所存在的一線生機。
見林辰陷入沉思,荒天神王沒有催促,耐心等待。
終于,林辰回過神來,看向黃天神王道:“在徒兒看來,激進派也好,保守派也罷,都算不上萬全之策,或者說,都有着明顯的缺點。”
“你是說,你有其它解決問題的法子?”荒天神王眼睛一亮。
林辰道:“就徒兒所知,界外邪魔之所以侵入雲夢古界,是因為他們那邊,時隔多年,便會出現一輪詭異的‘黑日’!
若是我們能夠幫忙将那輪‘黑日’帶來的災難擺平,那麼,他們便不會總想跑到我們這邊,雙方之間的沖突,便能得到平息。
即便依舊會有些界外邪魔,對雲夢古界的修煉資源産生貪婪之心,但終究難成氣候!”
簡單點說,将那輪“黑日”擺平,鎮魔軍和界外邪魔無數年來的争鬥,就能告一段落。
荒天神王道:“那你覺得,要如何才能将那輪黑日擺平?”
“這……這徒兒就不清楚了。”
林辰尴尬一笑。
仔細一想,他其實等于沒說。
若“黑日”那麼容易被擺平,界外邪魔早就将它解決,然而現實卻是在面對那輪“黑日”時,即便是界外邪魔中的神王強者,也沒有任何法子!
荒天神王表情毫無變化,他早就清楚,林辰不可能提出具體的解決之法,倒不如說,林辰能夠這麼回答,已經讓他很是滿意。
“按你這番話來看,你和為師,都屬于激進派和保守派之外的另一個派系。那就是在死戰和共存于雲夢古界之間,另尋其它的解決方法!”
荒天神王眼中露出幾分遺憾神色,“當年為師前往波旬古界,便是為了尋求其它解決之法,可惜,最終是無功而返。”
林辰恍然道:“就是說,師傅您是屬于中立派?”
他心中嘀咕,師傅未免也太壞了點,故意隻說激進派和保守派,不說還有另一個派系!
不過,這麼說,顯然就是希望能夠聽聽自己的真實想法。
“對。中立派!”荒天神王笑着點頭,随即又歎氣道:“隻可惜,那麼多年過去,依舊找不到任何的解決之法。現在,便等那輪‘黑日’出現,然後過去看看,是否能夠揭開那輪‘黑日
’的奧秘。”
林辰道:“那輪黑日能夠鎮壓界外邪魔那麼漫長的歲月,讓他們絕望到無法産生絲毫反抗之心,若是硬來的話,即便是我們鎮魔軍,隻怕也不可能将它解決!
還有,徒兒懷疑,那輪黑日,或許和我在大荒那邊見到的彩色大日,有着關聯。”
“何出此言?”
“那輪黑日能夠讓界外邪魔徹底沒了反抗之心,不出意外的話,涉及到了神王之上的力量;而我在大荒遇到的那神秘聲音的主人,我猜測也是神王之上的存在!”說到這兒,林辰又想到什麼,有些興奮起來,“那聲音的主人,知曉要如何才能讓陰陽墟避免最終毀滅的命運,可惜他并沒有告訴我,但說不定,我們能從那輪黑
日之中,靠自己找到答案也說不定?”
荒天神王笑道:“這麼說,到時候就更要過去看看了!”
林辰立馬道:“我到時和師傅您一起過去。”
荒天神王卻是想都不想便搖頭:“不行,你太弱了!面對那輪黑日,隻怕是我自身都有巨大的危險,到那時,我根本顧不上你。”
林辰很想說一句,自己能夠顧好自己,但想到那是連界外邪魔的神王強者都感到絕望的力量,隻能老實閉上嘴巴。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外面走進來,見到林辰,笑道:“師弟,你也在這邊?”
“師兄!”
林辰見東方祭腳步匆匆,猜測他應該是有什麼要事禀報。
果然,便見東方祭看向荒天神王:“師傅,陰墟界那邊有人回來,還說帶來了很是重要的消息!”
“什麼消息?”
“我也不清楚,說是關于什麼天書石碑的!”
林辰心中一震。
當初,将天書石碑碎片交給甄天祿時,便事先說好,後面他們需要将完整天書石碑上所記錄的信息,告訴鎮魔軍這邊。
說不定,便能直接從天書石碑所記載的内容,得到一些關鍵的信息!就連荒天神王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走,過去看看,是否有什麼有用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