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博裕遲遲不肯答話,周遭人們的目光,漸漸有了變化,竊竊私語聲中,夾雜着“心虛”二字。
在白嬌嬌那越來越冷的目光之下,吳博裕硬着頭皮,惱羞成怒道:
“我一心求死,你都不信我的話嗎?如果這樣,倒不如你直接将我殺了!要被自己的女兒,當成犯人那般審訊,我受不了這種羞辱!”
“果然如我所料,你根本就是不知悔改。你跑到我面前來忏悔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白嬌嬌面無皿色,她很了解這個男人,已經明白,他剛才那番話語,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道境九品層次的靈魂波動,自她的眉心湧出,籠罩在吳博裕的身上,如毒蛇鑽入吳博裕的腦海中,而後吳博裕身體一顫,眼神漸漸呆滞。
“告訴我,你剛才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在欺騙我?”
雖然心中料定,對方是在說謊,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假的。我心中根本沒有半點愧疚。”吳博裕聲音毫無感情的道。
聽到這話,周邊傳來嘩然之聲,人們面面相觑,這家夥也太會演戲了,剛才自己等人,竟是全部被他的表演給騙了過去。
白嬌嬌深吸了口氣,繼續問道:“也就是說,你并不是真心尋死,為什麼我剛才一劍刺出,你不躲閃?”
“因為我料定,你和你死去的媽一樣,都善良得愚蠢,根本不可能下得了手殺我。”
林辰心中歎了口氣,沒想到,竟然還真的讓自己給猜對了,他倒是甯願自己沒有猜對,讓白嬌嬌和她父親重歸于好,然而事實并不如人願。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浪子回頭,哪有那麼容易。我華夏先人的話語,倒真是一點沒錯!’林辰心中暗道。
白嬌嬌手中長劍劍尖,指着吳博裕的眉心,寒聲道:“我就不該心軟,而是該直接殺了你!說!你為什麼要跑到我面前來演戲,我可不信,僅僅是為了要讓我原諒你!”
吳博裕道:“你原諒我後,我會撮合你跟百裡星火走到一起,若是你不願意,便會采取一些強制手段。百裡星火答應我,事成之後――”
“住口!你不要皿口噴人,憑空污蔑我,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了?”
百裡星火一聲大喝,宛若獅子怒吼,帶着可怕的靈魂之力,掀起狂風,震得人們的腦子嗡嗡作響。
這聲音,将眼神呆滞的吳博裕驚醒過來,他忙是後退一步,臉色青白交加,剛才白嬌嬌問他話時,他的意識是清醒的,所以知道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現在,他如何解釋,都已經沒用了!
人們回過神來,一道道異樣的目光,落在百裡星火的身上,雖然剛才百裡星火說吳博裕是皿口噴人,但根本沒人會信,畢竟那種狀态下的吳博裕,是不可能撒謊的。
雖然剛才吳博裕的話沒說完,但對于所謂的強制手段,他們也能大概猜得出來,至于事成之後,那自然是會給吳博裕巨大的好處。
“我就說嘛,為什麼白嬌嬌和吳博裕父女相認,百裡星火會那般興奮,原來是他在暗中搞鬼!”有人小聲嘀咕道。
白嬌嬌冷冷看向百裡星火。
百裡星火忙道:“嬌嬌――”
“我說了,别這麼叫我!我們不熟!”白嬌嬌寒聲道。
百裡星火幹笑道:“白城主,你千萬别聽他胡說八道,這件事情,真的和我無――”
“夠了!你不用多說,有沒有關系,我自己會判斷。”白嬌嬌完全不掩飾心中的厭惡,像是在看一隻煩人的蒼蠅,“這一次,我不和你計較,但若有下次,我絕對不客氣了!還有,我之前便和你說過,我對你沒有興趣,現在重
新和你說一遍,我對你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麻煩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因為百裡星火的實力和身份,白嬌嬌強壓下動手的沖動,但說話已經是絲毫不留情面。
百裡星火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不再開口,對他來說,今天絕對是他出生以來最為丢臉的一天,察覺到人們那帶着嘲諷的目光,他簡直恨不得将腦袋塞到地裡。
“死丫頭!你是我的女兒,是我和你媽生出來的,老子就算欺騙了你又怎麼樣,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憑什麼不聽我的話?”吳博裕突然指着白嬌嬌的鼻子,破口大罵,“老子要撮合你和百裡郡主,那也是為你着想!能當百裡郡主的女人,那是你的福氣!再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找男人
,當然要由老子來決定!老子根本就沒錯!錯的是你這個死丫頭,不孝女,連我的話都不聽!”
百裡星火見狀一喜,說不定,吳博裕如此胡攪蠻纏之下,能出現什麼轉機?
林辰望着潑婦罵街一般的吳博裕,心中罵了一句“人渣”,而後冷笑,吳博裕顯然是對這個女兒根本不了解。
把白嬌嬌當成一個軟弱可欺的小女人,他絕對要倒大黴了。
“你剛才口口聲聲,說是要贖罪,讓我殺了你,對吧?”
面對吳博裕的怒罵,白嬌嬌并未動怒,心中隻覺得很悲哀,她冷冷的一句話,便讓吳博裕仿佛被掐住脖子,聲音戛然而止。
這一回,看向吳博裕的目光,再無半點同情,隻覺得他是活該。
“你――”吳博裕被吓得又是後退一步,下一秒,冷笑道:“殺了我?我就不信,你很得下心來殺我!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父親,若是被你母親知道,我死在她生出來的女兒手裡
,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很痛苦吧!”
“不要再拿我母親說事!你不配提她!”
白嬌嬌臉色一沉,冷聲道:“你說的沒錯,我不會殺你!”
吳博裕露出笑容,卻就聽白嬌嬌繼續道:“如果廢了你的修為,摧毀你體内星辰,對你來說,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吧?”
“你,你敢――”吳博裕臉色狂變,轉身就想逃跑,一柄長劍瞬間刺入他的兇口,冰寒的氣息,将他凍結,一股狂暴的力量,如潰堤洪水,湧入他體内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