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太叔慧化作灰燼,雖然身體被烈焰焚燒,但衆人依舊感覺如墜冰窟,有一股冷氣直沖腦門,難以接受眼前的一幕。
黎陌面色難看。
他一揮手,四周出現驚人的風暴,狂風化作一柄柄無形的長劍,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如若發狂的兇獸,勢要将火焰吹散,将空間絞得支離破碎。
怪異的是。
狂風就像是和火焰身處不同的空間緯度,任憑狂風如何肆虐,都對火焰沒有半點影響,甚至都沒有晃動一下。
本來無比自信的黎陌,看到這一幕,臉色凝固。
玄焱古樹大聲驚叫道:“怎麼可能!就算域主大人您破不掉這陣法,也不可能沒有半點動靜才對!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陌也同樣很想知道!
“難不成,這陣法機關是至尊境之上的存在布置的手段,連至尊境大圓滿都無法破陣?”雷靖顫聲道。
“不可能!即便這世上有破不了的陣法機關,卻也不可能,我全力出手,卻是無法影響到一絲一毫。這絕不可能!”
黎陌搖頭,口中說着不可能,他卻又實在想不明白,面前的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辰眉頭緊皺,腦海中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一幕幕,黎陌出手要破壞這大陣,然而卻是無法對火焰起到半點幹擾。
這種感覺,就像是現實中的人出手去攻擊虛幻的影像,因為對象是假的,所以即便出手的人再強,也不會對虛假的幻象産生影響。
等等!
假的?
幻象?
林辰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我們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或者說我們是進入到幻境之中!因為是虛假的事物,所以任憑你如何反擊,都無法造成半點破壞!”
聽到這話,衆人都是一呆。
“假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玄焱古樹沒好氣道,“你剛才沒看到嗎,太叔慧的肉身直接被燒成灰燼,已經隕落,怎麼可能是假的?還有,我現在感受到的劇痛感,難道也是假的!”
這一回,林辰還沒接話,黎陌搶先道:“或許,太叔慧并沒有被燒成灰燼,我們看到她被燒成灰燼的一幕,也是假的呢?”
“也……也是假的?”玄焱古樹怔住。
季鴻和雷靖等人,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就在他們心中認為眼前的火焰是虛假的時,火焰像是泡沫一般消散,周邊的場景變化,他們發現自己正走在漆黑的甬道之中。
這地方看起來像是地下宮殿的走廊,兩邊平整的牆壁上嵌着拳頭大小的冰藍色夜明珠。
“幻境!剛才的一切,真的都是幻境!話說,這是哪裡,我們不知不覺中,走到什麼地方來了?”
卡西娅抓着林辰的衣服,聲音中帶着幾分驚訝,看向林辰的目光中滿是欽佩,看來要破開那幻境,隻需意識到自己身處幻境之中就行。
這看似很容易,但如果不是林辰最先想到這一點,怕是自己幾人根本沒人能從幻境中出來!
“太叔慧呢?太叔慧怎麼不見了。既然剛才所見到的都是幻境,那麼我門看到的也都是假的,她應該活着才對!”
玄焱古樹松了口氣之後,發現太叔慧不見了,頓時又緊張起來。
黎陌閉上眼睛,釋放出神念在查探周邊情形,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轉身朝着通道的另一邊走去。
剛走出幾步,就停下來,轉頭對林辰和卡西娅道:“你們兩個,走到最前面去帶路!”
卡西娅怒道:“你還要不要臉?剛才如果不是林辰,你們現在還都陷在幻境之中!林辰救了你們,你們轉眼就又要他在最前面探路,簡直無恥。”
黎陌面無表情,盯着林辰:“不要廢話!快點!”
玄焱古樹嗤笑道:“白癡。你們的命都是在我們手上,我們就算不要臉,你又能把我們怎麼樣?”
“小子,你也真夠蠢的,發現身處幻境之中也就罷了,幹嘛要提醒我們?我們讓你提醒了嗎?多管閑事!”雷靖臉上帶着揶揄的笑容。
季鴻淡笑道:“他會提醒我們,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隻要明白自己身處幻境中,片刻之後,就能離開幻境。之所以和我們說,是想要借助域主大人的力量打破幻境!
若是他早知道破開幻境那麼簡單,絕對不可能提醒我們。此時心裡,指不定多麼後悔。”
“嘿!季大哥您别這麼說,不管他此時心情如何,都是幫了我們一個忙?不過,我們的确沒必要感謝他。
他現在還不如我們養的一條狗,而我們養的狗給我們辦事,那是天經地義。更何況這家夥?”玄焱古樹陰陽怪氣地笑道。
卡西娅沒想到,林辰救了這些家夥,這些家夥一點不感激也就罷了,反倒是這麼冷嘲熱諷林辰,氣得一張臉鐵青。
倒是林辰,表現得非常平靜,見卡西娅氣得不行,他伸手幫卡西娅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道:
“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一群狗對着你狂吠,你要做的永遠都不是狗叫回去,那樣沒有意義。”
他拉着卡西娅的手,走到最前面帶路。
玄焱古樹幾人聽林辰罵自己是狗,勃然大怒,正想發火,便聽黎陌冷冷道:“夠了!”
幾人這才讪讪閉嘴。黎陌看了眼臉色平淡的林辰,這小子心機深沉,似乎要比自己預料的更難對付,後面必須緊盯着他才行,任憑你狡詐如狐,到我黎陌手上,也能把你調教成一條乖乖聽話
的家犬!
衆人朝甬道的另一邊走去,沒過多久,便發現太叔慧。
準确點說,是太叔慧的屍體。
太叔慧躺在陰暗的甬道之中,身上沒有半點傷痕,臉龐扭曲,一動不動。
“死……死了?這――”
玄焱古樹和雷靖幾人,跑到太叔慧身旁,發現太叔慧已經魂飛魄散,頓時再次感到毛骨悚然。
他們驚疑不定地打量四周,唯恐突然沖出什麼可怕的怪物!
“怎麼會這樣!既然剛才不過是幻境,她怎麼還是死了?這……莫非這裡面,潛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雷靖咽了口唾沫,看向林辰,像是命令奴才一般,呵斥道,“小子,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