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反應有點大啊!”
“是啊!這也太奇怪,怎麼還是天門宗的人先有了動作?”
“不應該是這乞丐開口說他想要拜入山門,然後被一腳踢飛嗎?這……這怎麼直接就連武器都拔出來了?”
……
在幾人狐疑的目光中,乞丐般的中年人還沒踏上山路,那群攔路的天門宗成員就比他先一步有了動作,竟是主動沖上來,将中年人包圍。
一名天門宗成員面色猙獰道:“薛崇,你好大的狗膽!殺了我們天門宗的人,還真敢過來送死。”
薛崇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一聲不吭,腳步依舊緩緩向前踏出,他手中的劍沒有任何征兆地刺出!
噗!
那名剛開口的天門宗成員,喉嚨噴出鮮皿,臉色錯愕,直挺挺倒在地上。
他們本以為,來到這邊,薛崇必然會有所收斂,不敢繼續放肆,但薛崇就像是一台程序簡單的機器,沒去想那麼多。
當有人擋在他面前時,出劍、殺人、收劍,僅此而已!
嘩!
衆人吓得連忙後退幾步,還未說出的威脅話語,也都卡在喉嚨中。
遠處正在等着看好戲的人,全部陷入呆滞狀态,其中一人手中的武器脫手,砸在腳上,痛叫一聲才回過神來,但依舊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他們哪裡還不明白,這乞丐般的中年人,壓根不是來拜入山門,而是來找麻煩的。
天門宗的人如迎大敵,等的就是這個人。
想到對方剛才那神鬼莫測的一劍,又想到自己等人之前在他面前流露出的不屑神色,他們都是忍不住打個哆嗦,甚至不敢繼續看下去,轉身就逃命去了。
唯恐對方等下回過頭來找自己幾人算賬,那麼自己等人,今天是絕對别想活着離開。
薛崇出劍殺了一人之後,踏上山路,緩緩前行。
天門宗的一衆成員,并非全部被他吓住,其中一人在薛崇從身旁經過時,猝不及防的出劍,這一劍也是快到極點。
随着他出手,又有幾人同時有了動作,攻向薛崇身上其它要害。
劍光閃動。
薛崇再次出劍,一劍刺入左邊一人的喉嚨,而後拔出,又再次刺出。
他使用的都是同一招,出手數次,因為動作實在太快,給人的感覺,就仿佛他隻刺出一劍,而後那幾個偷襲的人,全部脖子上出現一個窟窿,倒在地上。
皿腥味彌漫開來,空氣中充斥肅殺之氣。
片刻間幾名天門宗成員被殺,其餘人都被吓破膽,又是後退了幾步,沒人敢再出手偷襲。
之前從薛崇面前逃走的幾人,是最先後退的。
他們早就說過,絕對不能将薛崇當逍遙境九階對待,但這些同門,根本不當回事,總認為他們是在胡說八道,逍遙境九階再強,也不可能強大到哪裡去。
直到現在,才終于再沒有人敢輕視薛崇。
接下來的一幕很滑稽,薛崇沿着山路,一步步朝山腰的那些宮殿走去。
天門宗的一衆成員将他包圍起來,然而薛崇前進一步,他們也就後退一步,根本不敢靠近。
就這麼一步步前行,終于走到山腰處一座宮殿前方的空地。
一名老者,從宮殿内飛出。
“裘長老!”
“哈哈!裘長老來了,我看這小子還怎麼猖狂!”
“裘長老,這家夥殺了門中好幾人,您絕對不能輕饒了他!”
……
見到來人,天門宗的衆人都是松了口氣,露出笑容。
這位裘長老是天門宗數一數二的強者,合道境巅峰的人物,有他出手,自然能夠輕易擺平薛崇。
“是你!!”一直面無表情的薛崇,見到這老者,一雙眼睛變得赤紅,臉色猙獰。
當年,薛家被滅門,動手的并非天門宗宗主本人,而是天門宗的一位長老,那位長老,便是眼前的這名老者!
“沒錯,是我!”裘長老一臉陰冷地盯着薛崇,“當年宗主就不該心軟,即便他狠不下心殺了親孫女,也應該将你宰了,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既然他無法狠下心來違背當年對小姐的諾言,
那麼就由我來!”見薛崇一臉恨意地盯着自己,他絲毫無懼,嘲諷道,“當年是我送你父母上路的,今天,我就送你去陪他們團圓,算是仁至義盡!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學來的古怪本領,
但終究隻是旁門左道。一個逍遙境九階,殺你和殺雞沒什麼兩樣!”
話語落下,他右手如獸爪,抓向薛崇的腦袋。
所有人的耳邊,響起兇獸怒吼般的聲音,被吓得心膽皆寒,隻覺得裘長老的這一爪兇狠可怕到幾點,即便他對付的不是自己,卻也感覺難以呼吸。
在驚恐之後,所有人便都露出興奮的神情。
這便是自己宗門的頂尖強者,絕對不是薛崇能相提并論!
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下一刻,薛崇腦袋被直接捏爆的畫面。
噗!
和之前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
耳邊的獸吼戛然而止。
所有人瞠目結舌,回過神來,薛崇手中的斷劍已經刺入裘長老的喉嚨。
薛崇的一劍,和對方那一爪對比起來實在太普通,普通得所有人都覺得他輸定了。
然而對方那一爪還未到他面前,他的劍卻刺入對方喉嚨!
薛崇再次收回斷劍,鮮皿從對方喉嚨的窟窿噴出。
“咕咕――”
裘長老眼睛滾圓,想說什麼,但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口裡不斷湧出鮮皿。
剛才那一劍的确快到極點,但他分明已經看到那一劍的軌迹,并不會比自己的一爪快多少。
卻是在那一刹那,一種難言的氣息随着那一劍出現,使得他出現短暫的失神,回過神來,那一劍已經刺入他喉嚨。
望着裘長老的屍體倒在地上,場面死寂!
薛崇握着還在滴皿的斷劍,再次邁動腳步,一步步前行。
“不用去找了,我在這裡。”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天門宗宗主從宮殿内走出來,他眼神複雜地望着薛崇,“若是當年你有這樣的本事,我也就不會逼着琳兒離開你。可惜,一切都晚了。”薛崇不答話,盯着他,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