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霜無奈的點了點頭，雖說司馬鈞不是直接死在自己手中，但也算是間接被自己害死的了。

　　“對了，你口中的主子是誰？”

　　“白夜禦，白家的大公子。”

　　提起舊主，豫讓的眼中流露出悲傷的神色。

　　倒是一邊的風花雪月面面相觑，白芷則是瞪圓了眼睛，随後感歎道：“原來你竟然是白大公子的舊屬，還好你沒傷到我們家小姐。否則，你一定會追悔莫及的！”

　　“什麼意思？”

　　“我們家小姐是白家二公子白夜離親認的侄女，這你都不知道嗎？白公子還将睢陽的溫泉山莊贈給了我家小姐，你劫财之前怎麼也不了解了解清楚。”

　　此言一出，豫讓呆若木雞。

　　“白二公子認您做侄女了？”他驚詫的看了一眼顧明霜，忽然開口道：“白二公子，為什麼要認您為侄女？”

　　侄女......實在是這個身份，不怪他多想了。

　　“這個，當時白叔是跟我說，我跟他的大哥長得極為相似。看見我，就好像看見了他大哥的女兒，所以認我做了侄女。”

　　顧明霜如實道來。

　　“你是說，你長得很像我們家主子？”

　　豫讓的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

　　當年，白夜禦死的時候才30不到，沒成親不說，身邊也壓根沒個女人。所以，他沒有留下一子半女，他們這群舊屬就算是想要繼續保護白夜禦的下一代，都沒地方保護。

　　可現在，忽然出現一個姑娘，還說跟白夜禦長得很像，豫讓怎能不激動。

　　他嘴唇顫抖：

　　“姑娘，拜托你拿個燭台過來，讓我看看你的面容好不好？”

　　顧明霜點點頭，起身從桌上拿了個燭台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身邊。

　　豫讓睜大了眼睛：“不夠，還不夠亮。”

　　白芷又去拿了兩個燭台出來，點燃放在顧明霜身邊。

　　燭光綽約，落在顧明霜的臉上，将她精緻的五官照的清清楚楚。

　　這一回，豫讓看清了。

　　不僅看清了，也看呆了。

　　像，真的好像。

　　除了一雙眼睛，其餘地方，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尤其是從内而外散發出來的傲氣，簡直讓他瞧見了年輕時候的主人。那麼的帥氣，充滿了少年的冷酷不羁，仿佛一切都不被放在他眼裡。

　　看着看着，豫讓的眼眶忽然濕了，兩行淚從眼裡流了出來。

　　“主子......”

　　他沉聲喚道，目光像是在看顧明霜，又像是在透過顧明霜看别人。

　　瞧見豫讓這幅模樣，顧明霜心中也頗為感慨。

　　原本，她隻是眼饞這幾人的身手，想将他們收歸己用。這樣的話，去京城就多了一分保險。畢竟，有這樣的高手在左右，去了京城任憑是什麼殺手隻要敢來殺她，就得橫着出去。

　　可如今見到豫讓對舊主忠心耿耿，她心中亦有所觸動。

　　而且，那位白夜禦閣下既然是白夜離的大哥，那自己也不好再對豫讓做什麼了。

　　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豫讓，顧明霜揮手道：

　　“白芷，将他給放了吧。”

　　“是。”

　　白芷對豫讓的态度也比之前恭敬了很多。

　　他們都是做屬下的，能夠理解豫讓的心情。而且，他對舊主的忠心，讓風花雪月都心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