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别胡說。”
紅綢眼淚繼續往下落,隻不過不是為夜無憂而流。
而是她自己。
“真的。”紅綢雙眸空洞,與他傾訴:“我每次做噩夢,都夢到沒有人給我收屍,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死,也如同垃圾一樣。”
夜無憂安慰她:“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紅綢閉上雙眸,心裡也有跨不出去的難過。
她從小就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
别人都有父母。
她沒有。
隻有殺戮。
他們都說,親生父母以八千塊把她賣過來的。
哪有什麼天底下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
荒謬!
她就是父母不愛的那一個。
父母喜歡男孩,不喜歡女孩,毫不猶豫把她賣到這種地方。
她記事起,除了練習殺人,就是偷盜。
她的童年是挨打,是冷皿。
她被賣進來,就沒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淪為殺人機器。
明知如此,她隻能往坑裡跳。
如果不跳,她得死!
她多希望從未生下來。
也好過被拐賣到犯罪組織裡,天天做着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也想做個好人。
可從出生就不允許。
紅綢在想,她這一生有為自己活過一次嗎?
肯定沒有。
苟且偷生的活着。
如刀男說的那樣,她賤命一條。
父母都不愛她,又有誰愛她。
她缺失了太多東西。
也好像沒有東西真正的抓在手裡。
唯獨隻有夜無憂,她才覺得活着。
有時候,她挺羨慕夜無憂,
他有個性,也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她不知道。
連命運都無法主宰,又怎麼奢侈想要什麼。
紅綢也放棄了,或許這是夜無憂唯一的快樂吧。
她都不快樂了,為何要剝奪他的快樂。
生與死都一樣。
所以她還是放開了夜無憂,隻是指腹撫摸着他的手腕,還是會心疼他:“希望你不後悔,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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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旎漫無目的在街上走着。
突然一下不知道該去哪裡。
哪裡又是她該去的地方。
好像天一下子就塌下來。
又感覺身邊的人都不可信。
那她還有誰可以信任呢?
她看着自己的雙手,明明真實存在的,卻告知她中了毒,快沒命了。
她怎麼覺得自己很健康呢?
溫旎一下子無法消化這麼多事情,就像做了一場夢。
她希望是一場夢。
可揪一下自己,居然會疼。
那這不是夢。
溫旎的眼神多少有點空洞,眨巴眼睛,仿佛又沒有那麼多的生機。
她緩慢地走着,撞到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