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你的。”傅景庭微微睜開眼皮,聲音有些低啞的道。
容姝嗯了一聲,拿起消炎藥膏,開始給他後背的抓痕塗抹。
塗抹期間,她的手指免不了就碰到了他背上那些鞭傷。
那些鞭傷都已經好了,但卻留下了一條條觸目驚心,像蜈蚣一樣的疤痕。
看着這些疤痕,容姝鼻尖忽然有些發酸,眼眶也湧起了一股熱意,“當時,很痛吧?”
傅景庭知道她問的是什麼,目光看向身下潔白的床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回道:“都過去了,當初也是我自己不幹人事,所以應該被懲治。”
他沒有回答她痛還是不痛。
畢竟這個回答沒什麼意義,都留疤了,能不痛麼?
隻是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直接跟她說痛吧,那跟沒有男子氣概的小白臉有什麼區别?
說不痛,又有些假了。
所以幹脆不回答最好。
容姝被傅景庭的話逗得噗嗤一笑,“不幹人事,哪有自己這麼說自己的。”
傅景庭稍微側身,撐着頭看她,“我并沒有說錯,過去那個被催眠的我,幹的那些,在我看來,的确不是真正的我能做出來的,所以說不幹人事,也沒什麼錯。”
容姝歎了口氣,“要怪就怪顧漫音吧,居然有本事讓一個催眠師幫她。”
“催眠師,是她當時男朋友的哥哥。”傅景庭眯眼說。
容姝點頭,“我知道,林天辰跟我說過,而且還說了,你現在這顆心髒,就是顧漫音當時男朋友,也就是那個催眠師弟弟的。”
傅景庭颔首,“沒錯,是時清的。”
容姝看着他,“林天辰還說,你這顆心髒出現的太巧合了,你們傅家一直在為你尋找合适的心髒,尋找了二十四年,都沒有尋找到,但就在你換心手術最後期限的時候,時清就死了,剛好那麼巧,他的心髒就能跟你配上,這顯然很有問題,所以林天辰一直懷疑,時清的車禍,恐怕不是意外,很有可能是顧漫音故意為之,還說你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現在有進展了嗎?”
傅景庭搖頭,表情冷冽,“沒什麼進展,時清的車禍畢竟是六年前,出事的地點也是郊外,沒有任何監控,甚至也沒有任何人家居住在附近,也就是說,出事的時候,都沒有其他人看見,所以調查起來并不容易。”
“聽你這麼說,那這場車禍百分百有問題。”容姝摸着下巴分析,“車禍在郊外,還是沒有監控,沒有人煙居住的郊外,這很顯然,就是不想讓人查到這場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傅景庭看着她輕笑,“你說的沒錯,所以時清的死,肯定跟顧漫音有關,隻是現在顧漫音的下落還不知道,不然直接審問就可以了。”
“說的也是。”容姝點點頭,“也不知道這個顧漫音到底躲在哪裡了,居然讓你都找不着。”
“沒事,我們還活着,她總有一天會跳出來,以她睚眦必報的性格,她肯定會對我們動手。”傅景庭握住她的小手說。
容姝擠了擠嘴角,“我知道,所以我一直也沒有着急去找顧漫音,不過時清的死不是意外,你告訴了那個催眠師了嗎?”
“暫時還沒有。”傅景庭搖頭,“等找到顧漫音再告訴時墨也不遲,到那時,顧漫音拒不交代,也可以讓時墨出手。”
“你說的對,好了,别把我的手握住,給你抹藥呢。”容姝中斷了這個話題,把手抽了抽,抽不出來後,沒好氣的對男人說道。
男人輕笑一聲,然後把手松開。
容姝的手得到自由,繼續給他後背的抓痕抹藥膏。
抹完後,傅景庭穿上衣服,從床上爬了起來,“那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