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話?”容姝背脊微微挺直,秀眉也蹙了起來,“你指的是什麼?”
她試探的反問。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她這個。
在法庭上,容媛的确跟她說過奇怪的話,就是問她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
難不成,傅景庭問的奇怪的話,就是這個?
傅景庭自然也聽出了容姝語氣裡的懷疑,眼簾微微垂下,淡聲道:“我說的是,容媛有沒有在法庭上罵你,威脅你之類的奇怪的話。”
“原來你指的奇怪的話是這個啊。”容姝眉頭舒展開來,心裡也松了口氣。
她還以為,他是不是害怕她知道什麼呢。
傅景庭薄唇抿了抿,“嗯,不然你以為我指的是什麼?”
“沒事,是我多想了。”容姝擺手笑了笑,然後回道:“她當然罵了我啊,容媛對我有多恨,你想也知道,見到我情緒怎麼可能不激動。”
傅景庭嗯了一聲,“說的是,除此之外,她還有沒有對做什麼?”
容媛搖頭,“那倒沒有,她倒是想沖過來撕了我,不過有法、警呢,她自己也被拷着的,所以我很安全。”
“那就好。”傅景庭微微點頭,提起的心也落回了原處。
雖然他沒有直接問她,容媛有沒有跟她說關于她親生父母的。
但通過剛才的對話,以及她平靜的語氣,他能夠推斷出,容媛應該沒有告訴他。
如果告訴了她,她的親生父母,她的情緒不會這麼淡定。
總之,既然容媛沒有說,那他就放心了。
他知道,現在容媛最想報複容姝的方式,就是告訴容姝她的親生父母,用來擊潰容姝内心對傅家報仇的信念,陷入痛苦的絕望之中。
他可以阻止容媛在拘.留.所和監.獄裡跟外界的人見面聯系,但阻止不了容媛在法.庭上跟容姝見面。
所以為了謹防容媛在法.庭上不顧一切告訴了容姝這個事實,他才一早就跟法.庭那邊打了招呼,讓他們盯緊容媛,絕對不能讓容媛跟容姝近距離接觸,更不能讓容媛跟容姝透露半點有關于親生父母的事。
可以說,今天這個庭審,讓他的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态中,因為他沒去現場,不知道現場的人,會不會按照他吩咐的那樣,盯着容媛,以至于今天上班,他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就看一眼時間。
覺得差不多庭審結束了,就趕緊給容姝打電話試探一番。
在容媛沒有立馬接電話的那幾秒,他的整顆心幾乎都是提了起來的,他就擔心她這麼久沒接電話,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情緒崩潰了。
不過好在最後結果并沒有他想的那麼嚴重。
思及此處,傅景庭單手扶着額頭,緊繃的臉色和心态,也終于恢複了平靜。
“好了景庭,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和程淮還要說正事呢,你不是一會兒也要開會麼,我就先不打擾你了,有什麼晚上回來在說。”容姝看了一眼對面有些興緻缺缺的程淮,對着電話裡說道。
傅景庭聽到她那句‘景庭’,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心神大動,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後,聲音有些激動沙啞的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她居然開口叫他景庭了。
要知道,離婚到現在,她不是傅總就是傅先生這種極為客氣疏離的稱呼。
即便在一起了之後,她也隻是叫他傅景庭這個全名。
之前他并沒有覺得她叫全名有什麼不妥,但現在她一句景庭才讓他忽然反應過來,全名終究還是多了一點疏離感,遠沒有直接叫名字來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