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就是如此,對她從來都是冷嘲熱諷陰陽怪氣,打碎她的所有驕傲,讓她恨極了所有這樣對她的人。
所以容姝的嘲笑,無疑戳中了她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刺。
容姝也沒料到蘇漫突然發狂,那目眦欲裂的樣子,看的還挺讓人感到幾分可怕的。
不過容姝并不怕,畢竟蘇漫被扣在輪椅上的,即便蘇漫渾身劇烈掙紮想要從輪椅上起來都沒辦法。
所以哪怕蘇漫樣子再可怕,也沒什麼可怕的。
她隻是覺得莫名其妙罷了。
“怎麼?我笑有錯嗎?我還不能笑了?”容姝紅唇微動,冷冷的道。
一旁的傅景庭沒說話,隻是看着蘇漫,若有所思着什麼。
蘇漫死死的盯着容姝,咬牙切齒,“你就是不能笑,誰都不能對我露出這種笑!”
“誰都不能?”容姝眯眼,“你以為你是什麼大人物嗎?還規定所有人都不能笑了,呵,我偏要笑,你把我如何?”
說着,她湊過去一點,對着蘇漫就是一抹絕美的笑,故意戲弄激怒蘇漫。
那笑容,即便不用蘇漫誤解,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那是真正的嘲諷的笑,鄙夷的笑。
是的,容姝此刻就是在嘲諷蘇漫,鄙夷蘇漫。
人,就應該貴在有自知之明。
但蘇漫沒有,卻還在高高在上制定着規則,要求所有人按照她的規定形式。
呵,這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的表現,可把她能的,咋不上天呢。
容姝朝着蘇漫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正因為如此,她此刻才嘲諷蘇漫,鄙夷蘇漫。
傅景庭在一旁看着容姝像逗弄一隻寵物一樣,玩弄着蘇漫,就覺得有些好笑,而他的臉上,也的确微微揚起了淡淡的笑,笑容寵溺又溫柔,同時還有些思索。
他知道,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落井下石,并且玩弄對方的人,即便那個人是她的仇人,因為她格局在那裡。
就像容媛一樣,打壓下去後,就直接丢進監獄,看都不看一樣,從來不曾像對蘇漫這樣,還要對蘇漫一陣戲弄。
他不知道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是他可以當她,是太讨厭蘇漫在這樣做的。
而她想做的,隻要不涉及到危險,他都支持,無條件支持。
并且,她戲弄蘇漫時的樣子,眉飛色舞,看起來比平時活潑得多。
那他就更支持了。
反正蘇漫這個女人不是個好人,能讓她玩玩,也算是蘇漫僅存的價值了。
傅景庭翹起二郎腿坐在那裡,單手撐着頭,一隻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唇角似笑非笑,像極了一個俯瞰衆生的帝王。
但他看容姝的眼神,卻又讓他像極一個騎士。
容姝自然感覺得到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那幾乎都快要溺出水來了。
她回頭也對着男人笑了一下,告訴男人,自己也一直都在關注他,并沒有因為戲弄蘇漫,就把他忘到腦後了。
畢竟,她可是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愛吃醋的。
不隻是男人,女人的醋都會吃的那種。
果然,看到容姝回頭看自己,傅景庭心情别提多愉悅了。
容姝仿佛都能看到他身後,有一條不停擺動的尾巴,就跟大狗狗一樣。
失笑的搖了搖頭,容姝很快把頭轉了回去,目光重新落回了蘇漫身上。
蘇漫沒有在意她和傅景庭剛剛的互動,應該說,比起容姝的剛剛的嘲笑,那些互動又算得了什麼。
“容姝!容姝!”蘇漫雙手死死的捏在一起,嘶吼着容姝的名字。
容姝聽着她聲音裡的恨意,臉上的表情緩緩斂下,最終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