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還沒有看,陸起就伸長脖子望了一眼,“是你前夫的弟弟。”
“傅景霖?”容姝立馬擡起了頭。
陸起哼了一聲,“他怎麼會打電話給你?”
“我怎麼知道。”容姝拿起手機,把電話挂了。
陸起看着她,“不接?”
“沒什麼好接的。”容姝淡淡的回了一句,就要把手機放下。
這時,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條信息:我這裡有你的信。
信?
容姝皺了下眉,把電話回撥了過去,“什麼信?”
傅景霖一臉得逞的表情,“你不是不接我電話麼?”
聽出他語氣裡的得意,容姝冷笑一聲,“再不說,我又挂了。”
“等等等等。”傅景霖連忙叫住她,“我說,我說還不行麼,就是上回我在你家,從你房間裡看到了很多小仲給你寫的信,我拿走了一封。”
“你翻了我的房間?”容姝臉色沉下,有些生氣了,“傅景霖,這就是你傅家的家教嗎,随便亂翻别人的房間?”
傅景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低下頭弱弱的回道:“我知道我錯了,所以我這不是打電話過來,給你承認錯誤了麼。”
“呵。”容姝又是一聲冷笑。
傅景霖摸了摸鼻尖,“那封信,我下次還給你。”
“不用了,扔了吧,反正我也不需要了。”容姝說完,把電話挂了。
陸起看她放下了手機,一臉八卦的問,“他找你幹嘛呢?”
“那小子從我那裡偷了一封小仲以前寫給我的信。”容姝捏了捏鼻梁說道。
陸起來了興趣,“我記得你和那個小仲,很久都沒有聯系了吧?”
容姝點頭,眼神帶着一絲追憶,“有六七年了吧。”
要不是剛剛傅景霖突然提起,她幾乎都忘了這個曾經的筆友了。
“為什麼不聯系了,你和那個小仲以前關系不是挺好的麼,每個星期兩三封信呢。”陸起語氣有些酸酸的說。
他和她從小青梅竹馬長大,關系最好。
可自從她和那個小仲成為筆友後,他就被她經常冷落。
“誰知道呢。”容姝聳肩。
她自己都不知道小仲為什麼要斷了跟她的來信。
六年前,小仲寄來的最後一封信裡說,以後不用寫信了,她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她甚至曾一度懷疑,是不是她寫了什麼讓他不高興了,所以他才不理她了。
陸起以為是容姝不想說,癱了下手,也不問了。
随後,他看了看時間,“下班了,我送你回去。”
“嗯。”容姝點點頭。
陸起把容姝送回淺水灣,便開車走了。
容姝杵着拐杖走進卧室,找出以前小仲寫給她的那些信件。
她手指輕輕在這些信件上拂過,眼裡噙着絲絲懷念。
但很快,她将這抹懷念斂下,拿起這些信件朝着垃圾桶扔去。
這些信件她保存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舍棄了。r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容姝的手明明都已經放在了垃圾桶上空,心裡卻湧起了一抹不舍,讓她怎麼也無法将手松開。
過了一會兒,容姝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将這些信放回了原位置。
算了,既然舍不得,那就放着吧。
大不了以後再也不看就是了。
容姝揉了揉眉心,轉身出了卧室,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