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晚上去哄她
傅承峥擡眸斜了她一眼。
“我剛一回學校,那個孫明傑一直纏着我,要我加入樂隊,我拒絕了好幾次。
直到我發現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有人偷拍,我就想着他拉我進樂隊,可能不是真正的目的,于是将計就計便同意了。”
“昨天晚上他約我在小廣場見面,給我奶茶喝,我含在嘴裏,找機會吐了,然後将兩杯奶茶換了。
我想着他肯定是替別人做事,就想看見究竟是誰要害我,便躲在暗處,誰知道想上洗手間,就去了洗手間,然後遇上了你。
後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傅承峥終于停下了筆,然後上下打量着宋星绾。
這小丫頭片子,倒是機警過人。
宋星绾被他盯得有點兒發毛。
她說得很明白了,安朵和傅承峥出現在京大,那很顯然,是安朵想要陷害宋星绾,故意引傅承峥來“捉奸”的。
隻是沒想到宋星绾這一招反殺,讓安朵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想怎麽處理?”傅承峥終于開口了。
他眼神裏一片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緒。
宋星绾仔細琢磨着傅承峥的話,他問自己的意思,究竟想讓自己說什麽?
從昨天晚上傅承峥把外套拿給安朵來看,他是心疼安朵的。
現在他來問自己,難道是希望從輕處理?
那到底是陪伴了許久的小秘,自己跟他結婚不過半月有餘。
再者說,宋星绾并不希望安朵在傅承峥身邊消失。
傅承峥床邊沒了人,他惦記上自己就糟糕了。
“安秘書可能就是見傅總對我還不錯,有點兒吃醋了,女人嘛,就是愛吃醋。
再說了,我也沒事,反倒是安秘書受了驚吓,就……算了吧。”
宋星绾憨憨地笑了笑。
傅承峥的臉卻一寸一寸暗沉下來。
宋星绾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說錯了。
她總覺得傅承峥盯着自己的眼神,是恨不得将自己吃了似的。
宋星绾急忙将自己準備好的杯子拿出來,“上次不是說賠你一個杯子嗎?弄好了。”
說着宋星绾将包裝精美的禮品盒放在了桌子上。
轉移一下話題。
傅承峥瞄了一眼那禮品盒,很普通的禮品盒,可能也就是從某個店裏買了一個吧。
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宋星绾面前。
“宋星绾,安秘書吃醋,那你呢?”
“我?”宋星绾咬了咬嘴唇,“我不吃醋啊。”
宋星绾站得筆直,“你放心,你的事,我絕不過問。”
傅承峥冷笑一聲,“是麽?”
宋星绾點了下頭,十分篤定地回答:“是。”
“那還不快滾——”
傅承峥擡起胳膊指向了門口。
剛好宋星绾就把杯子放到了桌邊,他擡手的時候,不小心帶到,杯子一下子落了地。
宋星绾吓傻了,也顧不上什麽杯子了,急忙走了出去。
一邊走一邊罵:“什麽東西!姑奶奶最後一次容忍你了!”
本來因為南楓說的那些,宋星绾是挺心疼傅承峥的。
但是現在,心疼個狗屁!
他活該!
就這種臭脾氣,沒有人喜歡他就對了!
誰會喜歡這樣一個暴躁臭脾氣的男人啊!
南楓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個禮品盒,當初宋星绾本來打算拜托他送給傅承峥的。
所以他見過。
“星绾來了?”
傅承峥的臉色仍舊是陰暗無比,“別跟我提她!”
“她怎麽了?”
傅承峥突然冷笑一聲,“她不怎麽,她是這個世上最賢惠最大度的太太!”
南楓聽出這話裏諷刺的味道。
“安朵算計她,反倒是被她算計了,這安朵越來越跋扈,你準備怎麽處理?”
昨晚的事情,南楓是知道的,傅承峥早上來的時候,就跟他提了一嘴。
安朵這個人,處理輕了,沒有作用,處理重了,又萬萬不可。
“我處理什麽,宋星绾都不在意,我在意個屁!”
南楓這下明白了,傅承峥是因為宋星绾不在意。
沒有哪個女人不在意自己老公有小秘的,偏偏宋星绾不在意。
那代表什麽?
代表宋星绾也不在意傅承峥。
“那你要她怎麽樣?跟你撒潑打滾,要你處理了安朵?”
傅承峥被噎了一下。
宋星绾一向識大局,撒潑打滾這事她幹不來。
“你跟星绾表白過嗎?”
“我跟她表白什麽?”
“是啊,在她心裏,她這個人在你這裏約等于零,她敢說讓你處理安朵嗎?她如果說了,你不處理,那她的臉又往哪兒擱?她隻能說不在意!”
南楓這麽一說,傅承峥的心裏倒是痛快了幾分。
見傅承峥不吭聲了,南楓蹲下來,将那個禮盒撿起來。
“壞了!”
南楓急忙将禮盒打開,果不其然,杯子摔壞了。
傅承峥看了過去,“壞了就壞了。”
“你說的輕巧,你知道星绾花了多少時間做這個杯子嗎?自己畫圖紙設計,親自拉坯塑形,手繪,燒制,這是她的心皿!”
傅承峥再次看向了那個杯子,禮盒确實很普通,但杯子,全世界隻此一個。
他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該不會是當着她的面摔的吧?”
“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是想想怎麽哄她吧!人家精心給你做的杯子,你當着人家的面就摔了!你這個狗脾氣,要是我,我真的要跟你斷絕來往!”
傅承峥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怎麽還嘴。
“也就是星绾脾氣好,換個人,早跟你離了!”
南楓連帶着禮盒和壞掉的杯子丢在了桌子上,“晚上去哄她,除非你想離婚!”
說完南楓就走出了辦公室。
等他一走,傅承峥立即小心翼翼地将禮盒拿了過來。
杯子碎成了三塊,他将三塊拼起來。
上面的圖案仍舊是山,畫得很漂亮,還有他的名字。
尤其是把手的地方,像是半顆心。
傅承峥喜笑顔開,想到宋星绾自己設計,自己拉坯,又自己手繪,他竟然憨笑出了聲。
他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收了起來。
确實該哄她。
南楓說得沒錯。
可怎麽哄呢?
頭疼!
晚上傅承峥來到了京大。
司機直挺挺地坐了半個小時了。
“傅總,您還進去嗎?”
要不是聽見傅承峥嘆氣,他以為傅承峥睡着了。
傅承峥終于用被汗浸濕的手打開了車門。